叶朗蹙了蹙眉。陈新叹气,“感情这种事,也不能勉强。你喜欢她,她又不是非得喜欢你。”
覃森拿起手边的那罐啤酒喝了一口,“胖子,别急着让她给你名份,先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陈新惊愕地看了覃森一眼,“说什么你?”
“都是兄弟,我不想说些废话安慰他。”覃森朝茶舍的方向看了一眼,“胖子,我直说吧,你配不上小穗。有时间在这儿哭哭啼啼,不如想着怎么先把自己的事业搞起来。”
何越山脸上结满悲伤的冰霜,“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小穗也看不起我。”
覃森转头望着他,“对,我就是看不起你整天围着小穗转的那赖赖唧唧的样。”
“我喜欢她,我就想围着她转,不行吗?”
“你新哥也整天围着嫂子转,谁会看不起他?他天天晚上去市里,早上回村里,也没耽误厂子里的事。你说要注册个搞红白喜事的餐饮服务公司,这么久了,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吗?”
覃森看了他一眼,“你在希沛这儿上班也心浮气躁,不想打工又想赚打工的钱,想要创业又不想吃创业的苦。我都不说我们这几个创业好几年的,你就看看方嘉嘉,人回老家才多久?干了多少事?你害不害臊?”
何越山又抹了一把泪,“对!我就是样样都不如你们。长得没你们好看,赚得没你们多,还没你们勤奋肯干。我就是个废物,谁都看不起我,就连向善坪的人给方嘉嘉造谣都不会带上我。”
风从短暂的沉默里刮过。
在何越山无法自抑的悲伤里,另外三个男人先后笑出了声。
覃森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这个猪脑子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被造谣是什么好事?”
“被造谣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连被造谣的资格都没有。”
陈新和叶朗都无话可说地笑,他们实在是无法理解何越山的脑回路。
覃森喝完半罐可乐,“对,你就是没资格。你要跟小穗谈婚论嫁,就要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她有那样的条件,凭什么要嫁给你?”
陈新看了一眼手表,“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配不上向宁。”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叶朗,“叶书记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叶朗拧开手边的那瓶苏打水,思忖了一会儿。
“今天看到方嘉嘉和她朋友那种相处状态,我就觉得——爱可以不用狭隘地执着于男欢女爱。友情也是一种爱。如果不是两情相悦,没必要为一段分合难料的爱情葬送本可以维持一辈子的友情。”
何越山泪眼朦胧地望着脚下的山林,“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你喜欢的人,你会甘心一辈子只当她的好朋友吗?”
叶朗停顿了一会儿,“最初会有些不甘心。觉得难过的时候,我就把更多的时间专注在工作,投注在提升自己,或者去陪伴家人和朋友。慢慢就会发现,心平气和地做她幸福的旁观者,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覃森点头认同,“叶朗说得对,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你整天满脑子都是小穗,小穗却满心都是搞事业,首先你们思想就不同步,她喜欢你就怪了。”
何越山选择忽略凶巴巴的覃森,反驳说话更温柔的叶朗,“叶朗,为什么你觉得她跟别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她要是不幸福呢?”
叶朗还真没想过这种可能,凝眉沉思。
陈新给向宁发了一条消息,放下手机,“胖子,首先你得有给她幸福的实力,再谈你有没有资格给她幸福。你整天在这儿唧唧歪歪,她就算这一次不幸福,下一次也轮不到你。”
叶朗恍然一笑,“是这个理。”
何越山被陈新的话绕晕了,“老子听不懂。”
陈新叹气,“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叶朗的视线越过陈新看向何越山,“陈新的意思是,这就跟看周杰伦的演唱会一样,你要先有买票的那个经济实力,然后才有抢票入场的资格。不能光有看演唱会的一腔狂热,你要为抢票做好充分的准备,不然这一场你没赶上,下一场你也赶不上。”
陈新点头如捣蒜,“对,我就是这意思。叶朗你真是太懂我了。”
覃森拍了拍何越山的背,“学着点吧胖子,你新哥这是经验之谈,他就是靠这备胎的自我修养成功上位的。”
从悬崖酒吧传来一阵喧闹,陈新转头望向那边,“这么热闹,好像真的有人在求婚。”
何越山狠狠抽噎了一下,“我一想到小穗她会跟别人结婚,我就想死。”
覃森放下手里的可乐,“你大爷的,我们仨在这儿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他妈的还真是油盐不进,你赶紧死!现在就从这儿跳下去!”
“那就胖子的追悼会上再见吧。”陈新又看了一眼手表,“我等下要先走,向宁昨天有点感冒,我不放心。”
“你是不是人啊?”何越山狠狠推了陈新一把,“你在这儿臭显摆什么你?你要走就赶紧走!”
覃森被胖子逗笑,“陈狗你有什么好嘚瑟的啊?你个臭小三!一石头砸中三条单身狗,你都不知道你会怎么死。”
“不是,我说什么了?”陈新着实有些莫名其妙,认真地解释,“向宁真感冒了,昨天晚上睡觉一直咳嗽,我抱着她睡还捂出一身的汗。我今天一整天心里七上八下的烦着呢,你们骂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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