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女伸手护着肚子,说道:“别人都可以说是野种,但你不可以说!”
上官直说道:“为何我不能?”
瑶女说道:“是,我是杀了二爷,我没说谎,而且我肚子里的这个的确是你的,我也没有说谎!”
上官直上前一步,一巴掌甩过去,骂道:“贱人,你敢再污蔑我一个字,我杀了你!”
瑶女捂着脸歪在地上,却又转头看向上官直,眼中水火交加,道:“你不信我也无妨,但找说的的确是真的。”
上官直浑身发抖,没想到她竟会如此……一时也说下出话来。
旁边季淑静静坐在桌边上,看到此此刻,便说道:“瑶女,你记得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是么?”
瑶女转头看她,冷笑道:“又如何?”眼中恨意滚滚。
季淑笑,看看手上的红玉牡丹,轻声道:“瑶女,你别恨我,你自己做下的孽,迟早是要还的,你不惹我的话,这秘密或许无人知晓,谁叫你心心念念要算计到我的头上?你自己身上有那么多破绽,就该小心些别让人看出来,我问你,——你既然记得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必记得地方?”
瑶女目光一缩,季淑嘴角一挑,带笑说道:“你知道,却不能说,是补是?怕什么,现在大家都撕破脸了,还有什么下能说的,你既然有勇气说这孩子是上官的,就该说出地点时间来,寒碜寒碜他啊,他平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我也还下知道他竟是个勾引二嫂的主儿呢,你说出来,不是正好让他哑口无言?如果真个是他的种,骨血连心阿,他又怎么会忍心害你呢,你说?”
上官直皱眉看向季淑,嘴唇一动,却不曾开口言语。
瑶女目光闪烁,说道:“你,你这毒妇,你会真心为了我好?”
季淑笑道:“我当然不是真心为你好,我补过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有趣,想看上官直吃瘪的样儿罢了。”
瑶女转头看着上官直,上官直着看季淑,又看瑶女,瑶女说道:“这孩子,的确是大哥哥你的,大哥哥你还记得,年前府内那一棵蓝昙盛开的夜晚么?”
上官直吃了一惊,转念一想,便无言。
瑶女望着他,说道:“你那些日子跟……她闹得不快,一连几日都歇在雪夜阁里,那晚上,她想去纠缠你……我听说了,就用法子把她引开了……当晚上,我便同哥哥……”她的脸上得出淡淡的晕红,似平又回味起往日之好,难以割舍。
上官直的脸色却如见鬼了般,看看瑶女,丑看弄淑。
季淑说道:“好好,看样子爷你也没法儿抵赖了,只下过我想……爷怎么也不是个傻子,竟会乖乖地听由你摆布?”
瑶女此刻已经豁了出去,便也不再隐瞒,说道:“我知道你的手段,就也偷巧用了点药,大哥哥进来后……那药催动了……”
上官直陡然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幻不定,身子却轻轻地发抖。
季淑忍着笑,道:“说什么红颜祸水,我看,爷你这也够祸水的了。”
上官直咬了咬牙,回过身来,想说什么却又忍住,只说道:“那晚上之后,你便有了孩子?”瑶女见他并未发怒,就也点点头,说道:“是,那几日我并未跟二爷同房。”
上官直神色一变,沉声问说道:“那,你为何要对无澜下手?”
瑶女心中暗暗叫苦,可是此刻否认已经晚了,就说道:“大哥哥,我实在是有苦衷的,我不是故意要杀二爷,那不过是个意外而己……”
上官直道:“意外?”
瑶女闭了闭眼,说道:“是,自从二爷被老爷打断了腿,他性子竟是越发变本加厉,不能出去风流,就在家中胡闹,时常拉扯着丫头不放,作出种种丑态来……我劝一两句,他就非打即骂,我渐渐的不说了,只当自己是瞎子看不到……可是他却仍不放过我,还逼着我……逼着我奉承他,做他指派的那些招儿……”
上官直说道:“你,你因此心有不忿,而杀他?”
瑶女摇头,说道:“还不止,我肚子里的孩儿渐大,自不能动气,可是他竟然逼着我要跟我……行房,我怕伤了孩儿,自推诿他,不料他惭惭地不满,还时常说我有了外心了不把他看在眼里了云云……那日我自宫里回来,他正拉扯着个丫鬟胡作非为,我只说了一句话,他就不依了,就同我吵,还补停地骂我肚子里的那个是野种,我补想同他吵,想静悄悄地避开,谁知他竟指派丫鬟拉着我,要欺辱我……我拼力挣了出来,他却硬拉着我,说要把野种打死,还伸手掐我的脖子,想要杀了我我当时慌得很,又喘不过气来,吓坏了,摸到了头上的钗子,就拿出来……不知怎地就刺了他一下……他、他就……死了!大哥哥,我真个不是有意的!”
上官直双眸瞪得极大,想说什么,可是又从何说起?
瑶女伸手捂住脸,说道:“我情知闯了大祸,可是我不能就这么……就这么样,仓促之间我想到了嫂子她跟二爷有仇……我……我又恨正式因为嫂子设计才把二爷害得……断了腿,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