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昱是没吃过苦、没干过活的富二代,在美国留学的几年里,他也很少亲自做家务,回国几个月,做家务的频率反而上升了。
人总在一些不经意的瞬间长大。
三年前与谢文楷分手,两年前送父母回国,一年前回国创业,这三年中有太多个瞬间让谢文昱褪去稚气,成为一个心事渐重的成年人。
谢文昱知道,他没办法再过从前单纯的生活了。
年二十九上午,他简单收了几件衣服回家。
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保姆阿姨一个人,从阿姨口中谢文昱得知父母和哥哥去超市买年货了,大概要两小时才回来。
谢文昱:“梦同和恩恩也不在吗?”
阿姨:“他们在自己家过年呀。”
谢文昱有些困惑,只当是沈家的特殊要求。
中午,听见门口传来声响,谢文昱打开房门,走到客厅。
谢妈妈看到他马上招手:“回来啦。快来帮忙!”
谢妈妈过年很注重仪式感,年二十九这天要在家贴对联、窗花和福字,这些活从小到大都是两个儿子共同完成的,谢妈妈不会交由保姆阿姨去做,否则就失去了节日的意义。
“文楷你个子高,去门口贴对联。文昱,你去里面贴窗花和福字。”谢妈妈把购物袋放在桌上,将买好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谢文昱上前,拿着一叠红彤彤的纸走了,走的时候心想,妈妈是不是故意将他和哥哥分开。
不过这不重要,可以避免与谢文楷单独相处总归是好的。
家里面积大,过去半小时,谢文昱只贴好了客厅的装饰。
还差几间卧室没贴,谢文楷的房间被他留到了最后,等其他地方全贴完了,谢文昱才慢吞吞的,乌龟似的挪向他哥房间。
屋里没人。
谢文昱松口气,将福字拿出来,红纸金字,拿久了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金粉。谢文昱没在意,他剪下双面胶,不太整齐地贴在纸的背面,只想赶紧完成这项任务。
贴上门的前一秒,忽然有个人说:“歪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缕檀香,谢文楷走到他身后,抬起胳膊,衣袖似有若无地擦过谢文昱的耳朵,将福字撕了下来。
紧接着,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纸按在门上,指尖发力,调整角度,再按紧实。
谢文昱四肢僵硬,不敢回头。
短短几秒的时间里,身后的男人距离他不到半米,两道黑影在地板上靠近,又重合。
谢文楷没有久留,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句:“去饭厅,阿姨做好饭了。”
熟悉的香水味逐渐消散,谢文昱留在原地,用力嗅了几下,过了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走去饭厅。
阿姨做了三荤两素一汤,是很丰盛的家常菜。谢文昱坐在谢妈妈旁边,一抬头,对面坐的是谢文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