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箫清羽一阵丧气后,仍旧耐心的等待。
秦蓁咬住下唇,回想多日前的一幕,酸楚的滋味在心尖翻腾:“看到你跟李秀珠在一起,我心里就不舒服。”
纪昭瞪圆眼睛:“李秀珠是谁。”
箫清羽微怔,心头的苦涩逐渐的,化作一丝丝不可思议的甜,嘴角将扬未扬,屏息小声问:“什么时候?”
“她可以跟你成双入对一起干活,我却只能站得远远地的。家里人都喜欢她,不喜欢我。阿奶要她照顾,大娘要她帮忙,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我受不了,也没有办法阻止,所以,只能眼不见为净。”秦蓁懊恼的吐露出来,好像大家都没错,是她任性,但她就是不能忍的人。
每回箫清羽来绣坊,都快将她说动的时候,只要听到他要回家照顾冯氏,和那个李秀珠一起,她的理智就被烧得荡然无存,只剩将他赶走的念头。
纪昭拽起箫清羽的青衿,怒目圆瞪:“什么成双入对,李秀珠到底是谁啊,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的秦蓁的事儿,臭小子原来最欠揍的是你。”
“哪有成双入对,李姑娘得阿奶喜爱,让她来家里帮忙照顾,”箫清羽忙跟纪昭解释了一句,松开自己的衫领,看向秦蓁,眉眼弯起来,“秦蓁,你是不是吃醋了?”
“哦……吃醋了?!”
一干绣娘起哄的拔高嗓音。她们觉得稀奇得很!小东家常以老气横秋的姿态示人,仿佛没有她解决不了的,罕见女孩家的矫柔。再分析他们话中的李秀珠,不过是在长辈生病时来照顾,跟箫清羽待的时间,还不是单独的,长了些而已,听起来不是大事。在她们先前的揣测中,想象立意得非常深远,还以为东家为了壮志抱负,决定回到以前独来独往的生活?害她们每天活在胆战心惊下。
纪昭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望向小东家还有些忿忿的面容:“你这些天,就为了这点小事,弄得雷响雨大的?”
她还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秦蓁不敢苟同,语气酸涩道:“哪里小了,我走的那天早晨,看到他们,他们在,箫清羽在……”
“在干什么?”一干人的嗓子眼又提了上来。
秦蓁看向箫清羽,贝齿磨动:“李秀珠眼里进了东西,箫清羽帮她吹。”
“噗。”
云霜最先憋不住笑出声,引发整个屋子的人接二连三的笑起来。几天的警戒似乎终于解除,工人们捧腹放肆的笑,泪花都挤出来了。
云霜擦擦眼角的笑泪,声音顿挫:“东家啊,你真的还是孩子啊。真的很像我小时候,看准一个玩伴,就不许他跟别的人玩,是这样吧?哦不,你更过分,顺便吹个眼睛都不行的。”
纪昭前几天多想把秦蓁捧着疼,现在就多想把她赶走:“得,你们小孩子间的问题,别这么磋磨我们大人成吗。那个吹不吹……吹不吹眼睛,你们自己商量去。”说一句话笑了三次才说好。
秦蓁板着小脸,坚守肃容:“都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干活去。”
她们把她话当耳旁风,还在笑不停。秦蓁苦恼的拿手绢,遮住了脸。
忽然她身子一轻,腾空起来,后背和膝弯处箍紧两道结实的力量,秦蓁露出一条眼缝往上觑,唇角微微漾开,又缩回了脑袋,躲进男人怀里。
箫清羽看大小姐难为情的模样,便打横抱起她,远离了绣房的嬉闹。
人声鼎沸消弭在冗长的过道间,秦蓁听到门开门关声,嗅到自己屋间的荷香,噗通乱跳的心总算安宁了些。未几,头顶又传来男人低哑磁性的轻笑。
“笑什么笑,放我下来。”秦蓁不满的挣扎。
箫清羽放她坐在床头,随即手臂从后锁住她,不让她走:“我跟她们笑的不一样。我是在开心,你会为我吃醋。一直以为,那只是我一个人会有的感觉。”
秦蓁渐渐顺从的软下身子,静靠着他沉思:“可这是不对的。就同你以前跟我无理取闹一样,我怎么忍得了自己变成这样。不是没办法阻止,是没有理由阻止。我就,逃避了这么久。”
他的无理取闹,最后,林渊不还是被驱走了么。念及此,箫清羽心软得一塌糊涂,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颈间,口吻像在起誓般郑重:“不要想那么多,在我这里没有对错,全听你的。”
秦蓁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底线,近乎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个男人对她倾其所有,也不想追究什么对错了,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把这次事情的错误都归结他头上便是。
秦蓁缓缓转过了身,面对着他,有些生疏羞赧的绕上他的脖颈,盯着他,眼波潋滟:“昨晚的事,继续么。我也很想,很想你了。”
箫清羽呼吸一窒,血液快速翻腾直冲脑顶。他贴过去,热烈的吻从她额头细密下滑到她的唇珠,研磨舐吻了会,流连往下。
雪肌如玉,莹润清凉,却烧得他星火燎原。
手隐没于她堆叠的褶裙间,掐住不堪一握的腰,触手可及的束腰绸带,触……触不到了。
落在她腰间的手,被她的手牢牢握着,动弹不得。
秦蓁乖顺的依偎在男人怀中,说起:“这些天,我一个人想了不少。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小姐看待呢,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她可以给送午饭,但你不要我送。她可以帮忙,你也不要我帮……我现在不是在生气,是在反省。我平时做得不够好,你们才排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