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礼颇慵懒,平平淡淡,“无妨。”
妇人依旧:“真的不算什么,我不能收。”
裴承礼再度:“说了没事。”
芝芝苦笑,怕极了他下一句就不耐烦了,也随着那老男人言。
“应该的,应该的。”
心里头血流成河,当真是哭死。
妇人道:“那便给五两就好,过多,我心中也要不舒服。”
芝芝连连点头。
“成成成,成!”
妇人又客套了几句,带着小童也便走了。
清风席卷小雨,淅淅沥沥,时辰已经邻近戌时。
俩人走后不久,房门再度被敲响。
芝芝应声开门,见小童送来浴桶和温水,供俩人沐浴。
小姑娘接下。
晚会儿,一道屏风相隔,裴承礼在先,她在后。
俩人相继洗了澡,接着也便要睡下了。
自那妇人和孩童走后,他二人便再没言语过。
裴承礼大多时候皆坐在那桌前,冷着脸面,具体想着什么她也不知。
气氛尴尬又冷沉。
耳房不大,但正好两个房间。
里边的小,外边的相对大些,陈设简单,各有一张小床。
芝芝很自觉地去了里边住,岂料前脚刚踏入,那男人便跟了进来。
小姑娘大惊,红着脸,回身摇头又摇手,屋中终于又有了人语声。
“这个床小的很,装不下咱们俩!”
男人不耐冷声,依然咬着牙槽一般:“我说了要跟你一起睡?”
“没,没说。”
“去把垫子和被褥给我铺过来!”
芝芝会意,但大为震惊。
他竟是要睡在她的床下,在她的床下打地铺?!
“我,我不跑,我也跑不了,咱们一起等月令,没月令也出不去不是,你不用”
裴承礼敛眉,狠声打断道:“我让你给我铺过来!”
“是是是。”
芝芝惹不起,立马认怂,猫着小腰,去把另一张床铺上的草垫、被褥分次尽数拿下,给他铺到了里边小屋的床榻之下。
气氛又恢复了冷沉。
深夜,俩人一上一下,彼此之间一句话没有,也便就这么睡了。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
屋中气氛同前夜一样。
冷的能结冰一般。
洗漱过后,芝芝转眸偷瞄,不经意间看到裴承礼,眼睛突然一亮。
只见:那男人坐在桌前扶着额头,微微蹙眉,竟是好似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