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毛衣
朴正昌这次没有久留。
妙言闹得凶,把卧室里的东西也砸了满地,朴正昌真正发起火来,直忍不住想用力打她几下。但是一抬手,就见她泪眼婆娑、披头散发,已哭得精疲力尽的模样,他心里吓一跳,立刻把手藏到身后。
原来会伤害她的人,真的不止金浩然。
多年的战争使他们暴戾,暴戾到已懒得用别的手段来征服女人,只会动手。
得不到的,伸手抢过来;管不住的,绑在手心里。。。。。。假如不曾拥有过,不。他一定要拥有。
他最后背着手走出卧室,一言不发,尽管关门时仍听见她的啜泣。
朴正昌走后,妙言跟保姆又闹了一阵,她求保姆放她出去,而后她又挣开保姆的手,踉踉跄跄地冲到门上冲外面大喊救命。保姆慌忙将她拉住。只怕她受了刺激,惊不住吓,保姆很认真地说了句:你信我,金大尉没有死。
妙言停下来,她动动苍白的嘴唇,喃喃问:是吗?
是!保姆顺势拉扯她进屋,如果真死了,大领不会这样告诉你。
那他会怎样?妙言追问。
保姆说:我不知道。但不会是这样。
妙言定定地看了看保姆好几秒,而后说:至少让我知道我丈夫的处境,我只要打一通电话。
电话线剪断了。。。。。。
带我出去打。
不行!保姆一口拒绝,大领说你身体不适,不能外出。
是。。。。。。我身体确实不适,我想去医院治疗。
这,不如等我明天把大领叫过来,让他陪你去吧。
妙言轻轻点头。
接下来的一夜和一日里,妙言变得相当安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能吃能睡,神情自如,还织起了毛衣。她手上的那件快要织好的毛线背心是那天从婆婆家带出来的,那时她在床头织毛衣,朴正昌抱起她就走,而她怀里就有这团半成品。
她今天织得快,午后保姆从外面回来时,她就要收尾了。她问保姆给他打电话了吗?保姆说打了,今晚会过来。妙言扬起毛衣,又问觉得能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