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窦辅低头沉思,一旁赖恭又忍不住说话:“府君,万万不可开门,若其中有诈,后果不堪设想啊!”
窦辅听到赖恭说话,才回过神来,对张羡说道:“既已说明来意,壮士安顿好后,可来寨中一聚!”
那张羡抱拳道:“多谢庄主美意!盛情难却,某家稍后再来拜会!”说完,转身离去。
待其走远,窦辅对典韦道:“大哥,烦请大哥准备些酒食送去,顺便看看对方情况。”
典韦应声而去。这时,赖恭才明白窦辅之意,忙道:“府君这一手以退为进,确实是妙啊!原来府君早已成竹在胸,到时恭多虑了!”
窦辅忙道:“先生切勿如此说,辅还要多谢先生提醒!如今正好与先生商议破贼之事!”
赖恭惊喜道:“府君已有破敌之计?”
窦辅点头道:“有些想法,此计若要成功,还要落在方才那人身上!”
赖恭疑惑道:“方才那人?”
窦辅笑着往回走,道:“不错!吾计成败,正在此人身上!”
不一会,黄叙带着张芝兄弟过来了。而此时窦辅将两份匆忙写好的信,交给二人,并且嘱咐道:“如今,事态严重,烦请二位兄长为小弟走一趟。这两封信,一封送到南阳张家,请其转告荆州都尉,速领兵来救。另一封送去洛阳杨家,找司徒杨彪。请其上奏朝廷,荆南形势,望朝廷早作准备,已测万全!事关机密,辅不敢妄脱他人,请二位兄弟,务必小心,火速前往!”
张芝接过信,贴身放好,点头道:“敬德放心!吾兄弟二人必不辱命!只是,如今整个荆南皆被蛮人封锁,吾等如何通过,而不被发现?”
窦辅笑道:“兄长且放心!那蛮人可以封锁陆路,可是其并无船只,亦不会操桨。故而无法封锁水路!”
张芝笑道:“不错!可以走水路!蛮人必定无法封锁!待过了长江,走江陵直通宛城!”
窦辅点头道:“不错!小弟正是此意!之前蒯家送了许多船只,如今正好派上用处,二位兄长可速去!”
张芝刚准备离去,又停下脚步,担忧道:“敬德,蛮人势大,若前来攻打,必定无法久守!为兄知敬德武艺高超,可是,孤掌难鸣啊!既然现在有船只,敬德何不带同家小与吾等一起离去?”
窦辅摇头,正色道:“兄此言差矣!如今小弟师长亲友皆陷于敌手,张恭二位先生不辞艰险,历经辛苦,杀出重围来此求援。两郡军民皆翘首以盼。小弟如何能够弃而不顾,独自逃生?!”
张芝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一旁其弟张昶见兄长羞愧,便开口道:“敬德,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至少让家眷与吾等同往荆北!”
窦辅摇头拒绝道:“船只有限,不足以载所有人离开!众人因信任辅,故而千里投奔。若今日只让家小先走,他日又有何面目再见他们。况且,这里大多为辅之部曲家眷。其夫其子,为吾征战,便如辅之兄弟也,吾却不能保全其妻子(妻与子),又于心何安呐!?弃师长亲友,此为忘恩!舍兄弟妇孺,此为负义!辅宁死,绝不行此忘恩负义之事!”
“好!说得好!”这时,门外传来交好声,原来是胡腾等人来到厅中,正好听到窦辅方才所言,不觉交好道:“这才不愧是恩师之子!无愧祖宗!若今日吾儿欲独自逃生,吾亦无面目苟活,有死而已!人生天地间,自当俯仰无愧,否则读圣贤书,又所谓何来?吾儿,只管放心去杀敌,若寨破,老父自当一死,断不会拖累吾儿!”
窦辅激动道:“父亲!孩儿不孝!”而胡腾却满脸欣慰,无丝毫不快。
此时,张芝兄弟,更觉羞愧难当,低头不语。
窦辅见此,悦色道:“二位兄长,无需如此!小弟知兄长亦是一片好意,不愿小弟有牵挂!只是,兄长有所不知,小弟自有破敌妙计,兄长只管放心!”
张芝惊喜道:“哦?不知是何妙计,敬德为何不早说?害吾等还白白担心!”
窦辅笑道:“此计却说不得,只怕一说便不灵了!”
张芝兄弟见窦辅如此说,自也不再问了。心中知道窦辅能耐,既然他说有妙计破敌,必定真有计策。老父张奂身前便让兄弟俩投奔窦辅,自是看好窦辅前途。
窦辅见二张神情轻松,怕他们于路耽误,便正色道:“二位兄长,小弟只有眼前破敌之策。可贼势浩大,平叛还在兄长身上,务必当心,小弟在此早盼援兵啊!”
张芝二人见窦辅如此说,亦不再多言,转身出发了。
送走二人后,窦辅便让黄忠父子去挑选精装,将人分成两队。随时等候命令。
而这时,张奂幼子张猛望望左右皆有事做,唯独自己无事,便急道:“大哥!为何诸人,皆有任务,唯独猛却无事?莫非大哥看不起小弟?”
窦辅笑道:“猛弟稍安勿躁!为兄怎会忘了小弟!稍后自有安排!”
张猛却执拗道:“大哥,莫要诓骗猛!若有安排,请大哥吩咐!”
窦辅见其神情,如果不说,估计不会走了。笑着说道:“方才为兄令黄忠父子挑选两队精装,一路随为兄去破敌!另一路随猛弟守寨!”
张猛吼道:“守寨?!不行,大哥,小弟要随大哥杀敌,不要守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