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喝了两口,宁乐言还是觉得奇怪,于是真诚发问:“你真的都不觉得变扭吗?喂饭?”
“有什么别扭的?”余久若无其事,反问得也十分真诚,“给你喂有什么关系?”
宁乐言……宁乐言开始觉得有点羞耻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俩现在是处于已经互相表过白、也许大概应该算是两情相悦、亲都亲过好几回了、差不多算是在谈恋爱的,状态了啊?
怪我嘴贱,宁乐言想,没事让余久喂什么饭,看看,只羞耻到了自己。
余久又把一勺粥递到他的嘴边,他张嘴吃掉,在下一勺送过来前微微后撤了一下上半身,开口道:“我刚才想找你来着。”
“嗯,”余久说,“我没看到消息?”
宁乐言摇了摇头:“最后没找。”
“我不想像盯犯人一样盯着你,”他说,“我觉得你很快就会回来,幸好你确实马上回来了。”
余久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用勺子搅了搅粥,问:“还喝吗?”
宁乐言虽然饿,但是胃口也不怎么样,吃多了还是有点恶心,余久问了,他就顺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吃不太下了。
余久就扣上盖子把饭盒放在一边,说:“我之前说……有不少事情想要告诉你的。”
宁乐言点了点头。
“从哪儿开始说呢……”余久低下头,把宁乐言的一只手拉过来攥在手心里,“我还能看得见数据条。”
“唔,”宁乐言道,“我想也是。”
“我是喜欢你的,也只喜欢你。”余久说,“但是如果我直接这么说,你会觉得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因为你的数据条比起他人都高,才会觉得自己也喜欢你吗?”
宁乐言反握住余久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你现在这么问,那应该不是。”
“当然不是,那根本算不上喜欢。”余久认真道,“但我一开始关注你,确实是因为你的数据条很特殊。”
“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数据条都很低,连父母的也一样,后来我确认了他们的确真的不在意我。”他似乎陷入了回忆,说话的语速很慢很慢,“高中的时候,我自己对自己的关注也归零了,那时候我想,我大概是有病。”
见宁乐言要说话,余久按住他笑了一下:“我应该真的是有病的,至少心理上肯定不健康。”
他继续说:“不过除了我自己以外,在见到你之前,我还没见过第二个数据条是空白的人,你一开始是真的完全没把我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