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是说的一个才华横溢的青年教师,自幼信奉佛教,从不杀生。日本侵华时,有一队约五百人的日本兵不知怎么发现了这个偏僻的大学,面对大学里美丽的女生,兽欲横生,就要施暴。大学里的学生虽然都是斯文人,但却个个热血沸腾。就在鬼子的枪口下,这些正直的年轻人准备豁出生命维护姐妹们的尊严。眼看一场屠杀在所难免,鬼子的扳机就要扣下去时,这个青年教师走了出来。他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年轻人,穿着素色的长衫,语调温和平静,平时在学校里很有人缘。可是他当时说出的话,却令在场的所有中国人愤怒不已。他说他家里有一个极其美丽的妹妹,愿意把她献给皇军。日本人自然是喜欢花姑娘,但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女孩放弃这么多姑娘。就叫他把自己的妹妹带来。他便穿过日军丛中,要走回家去将他的小妹妹带过来。眼看他越走越远,鬼子得意地狂笑着就要对大学生开火,一个学生愤怒不过,用一把猎枪对着那青年教师开了十多枪,直到他缓缓倒下。要知道大家对汉奸的憎恨更胜于对日本鬼子的憎恨,这一开枪,大家都大声叫好。鬼子又是一阵狂笑,忽然一个个脸上显出奇怪的表情,然后一阵抽搐,全部倒地死了。那青年教师虽然中了很多枪,却竟然没有立即就死,挣扎着告诉惊鄂的众人千万不要碰那些尸体。原来那教师是教化学的,他利用自己的知识毒死了鬼子。不过他自己是佛教徒,杀生为极大罪孽,所以也没有打算活下去,因此他非但丝毫不怪那个对他开枪的学生,反而尽最后一丝力气道:&ldo;多谢成全!&rdo;那学生后悔万分,于当夜跳进落雁湖以死谢罪。
第二个故事是说解放战争期间,学校的一名老教师,是地下党员。有一次奉命将一批伤员藏在学校的储藏室里。却不料来了一队敌军,为首的军官竟然是她儿子。她苦劝儿子弃暗投明,甚至表明自己的身份。儿子假意答应,老教师高兴不已,对自己的亲骨肉没有怀疑,最终导致那批伤员的惨死。当时鲜血横流,落雁湖的水有大半被染红。老教师发狂般地要杀儿子,却始终下不了手,无可奈何之下,投入落雁湖自杀身亡。那儿子见母亲死了,突然良心发现,也在湖边饮弹自尽。
第三个故事发生在十年动乱期间。学校的一名学生在回家度假的时候,被当地的红卫兵煽动,参加了造反行动,但是回到校园里,又被这里的学术气氛所感染,两种思想剧烈斗争,他无法抉择孰对孰错,最后跳进落雁湖一了百了。
这三个故事看得几个人热血澎湃,仿佛又回到了那&ldo;激情燃烧的岁月&rdo;。但是看来看去,这些故事都光明正大,实在没有诡异之处,虽能发人深省,却对眼前的问题并无帮助。
段云有些委屈地道:&ldo;只有这些资料了,我找得很辛苦呢。&rdo;
难道事情又陷入僵局?难道他们只有坐等事情的发生吗?
几个人都心有不甘,一时之间却又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
正文逻辑六
冷心回到医务室,却看见门前围了几个人,看见他来,都松了一口气:&ldo;冷医生,你快来,有伤员!&rdo;
冷心立即快步走进医务室。
医务室里的治疗台上躺着一个男学生,满头满脸鲜血淋漓,不住大声呻吟。旁边的人大声叫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冷心一边迅速治疗,一边询问是怎么回事,但在场的人好象都不太清楚,只说他们回到寝室就看见这学生这个样子倒在地上,神志也不清醒,就赶紧送到医务室来了。
这名学生的伤势颇为严重,主要集中在头部。他的头皮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摩擦过,全部翻了起来,血肉模糊,头发也所剩无几。而且那些摩擦的痕迹并没有连成片,而是分成许多小块,好象那种令他头皮受损的东西是一下一下地摩擦他的头皮。他的脸部、耳朵、肩膀、手臂都有类似的伤痕,但都没有头顶来得严重。这种伤痕非常象车祸中人被车拖着走时的划痕,但那种痕迹通常都集中在身体部位,象这样主要目标为头顶的情况,冷心还没有见过。偶然也可能会出现头顶遭遇重大摩擦而受伤,但在那种情况下,伤者一般都会挣扎逃避,决无可能任其一下又一下地不断摩擦而留下如此多痕迹。
伤者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但属于正常范围内的昏迷,暂时还没必要移送校医院。实际上,冷心的医术在校医院内也是颇受好评的,所以才要他独自驻留作为前哨的医务室。
冷心将伤者留在观察室休息,同时留下来的还有伤者的一个同学,其他人都散去了。
两个人闲来没事,免不了就会谈话。冷心对这名学生的受伤经历很感兴趣,那位作陪的学生看来也对此事有一番话说,两个人说得不亦乐乎。
受伤的学生叫路扬,是数学系一年级的新生,平时表现很好,几乎从没和人吵过嘴。作陪的是他同寝室的室友李长歌,跟他同班。
今天下午,寝室的学生都出去上网,路扬一个人留在寝室。他也不是不想出去,但是因为中午他不小心打翻了一瓶碳素墨水,弄得寝室的地面一塌糊涂,大家就罚他把地板拖干净。
虽然是罚他,其实大家还是很讲义气的,为他在电脑室留了一个座。谁知道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还不见他来,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李长歌跟他很要好,就回去找他,同去的还有另外两个想回寝室拿东西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