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爱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张宗毅斜靠在床上,正在看当天的报纸,他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但那份耻辱却烙在了他的心里。
每天,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三个字:汪海洋。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摘掉了脸上的墨镜,脸上充满了暴戾之气。
“老大,今天看来你的气色不错啊!”他挤出一丝笑脸,大咧咧的坐在了沙发上,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张宗毅放下报纸,面无表情的说道:“查得怎么样了?”
“老大,比想象中的困难啊!”墨镜男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派去县城的人只是查了些皮毛,并没有多大的进展,感觉对方已经防了我们一手。”
张宗毅哼道:“我就不信他靠正常的手段,能够在一年的时间搞出这么大个公司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那肯定了,他之前当过兵,然后做了警察,何况还是一个外地人,无根无源的,根本没有本钱搞出这么大的事业,凭我的感觉,他可能走的是当初我们一样的路子!”
“太有可能了,不过话说回来,真是这样,他的能耐不小啊,比起我们来,有过之无不及,我们可是辛辛苦苦打拼了二十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
“老大,你也不要费那么大的劲儿,就算他现在是个人物,跟我们一比,还是小菜一碟,弄死他跟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虽然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我们呦喝一下,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出头。”
“呵呵,你还是那么个脾气,现在今日不同往昔了,我们已经把自己洗白了,那些下三滥的勾当就尽量不要做了,再说,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他出了事,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现在进军天水市,可不能坏了我们的形象!还有一点,他在天水市也有了那么一点人脉,我也不想大家的面子上过不去。”
“你是说刘芳那个婆娘吧?”
“她也算是一个因素吧,你不知道吗,她跟向春海的关系亲密,而向春海在阳光集团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我们现在正在跟阳光集团合作,我可不想因小失大。”
墨镜男讥讽道:“老大,我看你是钱越多了,胆子越小了,想当年,咱哥俩可是干着刀口舔血的日子,随时把头别在裤袋上。”
张宗毅冷笑道:“老二,你说,对付一个这样的人物,是直接杀了他痛快呢,还是一步一步把他逼上绝路,最后向我摇尾乞怜更解恨?好多年没人敢出手打我了,难得遇到一个这么有种的人,我还真舍不得一下就他死了,那样才无趣了。老二,你见过猫戏老鼠吗?我就是一步一步的把他赶尽杀绝,让他生不如死!”
“那随便你吧,我可没那个闲情跟他慢慢磨。”
“你查到黄秀云那个婆娘了吗?”
“有线索了,她去外地考察的消息果然是烟幕弹,我打听到,她是去了凤鸣县,不过具体藏在什么地方还没找到。”
“继续找,一定要把她找到,这个臭婆娘,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想要女人,比她好的多的是。”
“哼,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先找到她,先别动手,我要悠着来。到时候,要她亲眼看到,那个姓汪的在我面前生不如死!”
说话间,敲门声响起。
“大哥,是我。”
“进来。”
又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西装革履,挺着一个发福的肚子,白白净净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有绅士的派头。
“大哥,刚得到消息,兴茂集团已经正式中止了与金鑫集团的合作,姓汪的进军房地产的第一步计划落空了!”
“哈哈,好,算李兴李茂识务,我就是要从生意上把金鑫集团一步一步打垮,让姓汪的没有立足之地!生意上的竞争是正常的,没人会说闲话吧?这样才不会被人授之以柄,哈哈——”张宗毅得意的笑了。
“大哥,还是你这样做即高明又稳妥,这才是上上之策。”说着,白脸男人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墨镜男。
墨镜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重新把墨镜戴上,“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看到他重重的关上门,白脸男人哼道:“真是狗肉上不了正席!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身匪气!”
“小涛,你和他较什么劲儿,他就是那个性格,随他去吧!”
“呵呵,大哥没有给他安排职位是明智之举啊,不然迟早被他连累了。”
“别说了,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宗氏集团,做人,要学会饮水思源!”
“是,大哥说得对。”白脸男人一直对张宗毅保持着恭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