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护真水战败后,平卢兵马使施寺明与主帅陆善分散而逃,陆善逃至师州,施寺明则躲进了山谷。
部下见契丹兵全部都在追击陆善,于是劝施寺明收拢残部援救,但遭到施寺明的斥责。
施寺明乃陆善心腹,深知陆善卑劣的品性,便有自己的盘算与计划。
——师州——
而此时,陆善被契丹与奚骑围困于师州,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因土护真水的失败,陆善变的暴虐了起来,两位将军相继被杀后,士卒入帐奏事,无不提心吊胆。
“将军。”
一名部下进入大帐,“有个自称是幽州节度副使幕僚的人求见。”
“幽州节度副使不是张守仁那个老东西吗。”
陆善一脸疑惑,他躺在沾血的椅子上,“老子被困在这里,连个鸟都飞不进来,他的人马是怎么进来的?”
陆善忽然眼睛一亮,“等等,张守仁。”
他似乎又看到了突围的希望。
“他好像不是进来的。”
部下回道,“他说自己一直在师州,等了将军许久。”
听到这儿,陆善眯起了鹰眼,作为副使,张守仁是自己的部下,但作为老将,这个部下有些阴险,因此陆善好几次都想替换掉他,但都被李甫阻止,可以说,这个幽州节度副使就是安插在陆善身侧的一根钉子,让他浑身不自在,“带进来。”
“喏。”
没过多久,帐内便传出了陆善的狂怒,但也只有片刻。
“区区一个属官,也敢威胁自己的长官?”
“将军应该明白,师州是契丹的地盘,您被困在这儿,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来救援,契丹已经知道您才是真正的陆善,所以才派人追杀,您与契丹以及奚人的仇,我想,不出三日,您必命丧于此。”
陆善对于契丹以及奚的作为,契丹人与奚人无不对他恨之入骨,一旦师州城破,他定然会被剥皮拆骨。
“若是将军答应,不仅可以得救,回朝后,也不用受任何处分,朝中自会有人替将军说话。”
陆善背对着幕僚,手里的银杯都被捏得扭曲了起来,“好,我答应你。”
幕僚遂从怀中拿出一张空白的纸,“请将军按下手印与签署,好作为凭证。”
陆善知道,这只不过是对方怕自己揭发,遂拖自己下水做的把柄而已。
但眼下自己别无选择,他将手印按下,幕僚又道:“我主会通知平卢守将率兵来救,契丹与奚不足为惧,用不了多久,我与将军皆能安然无恙的见到我主。”
幕僚的话实则是警告,按完手印后,陆善恶狠狠的瞪着他,“我陆善,从不出尔反尔。”
幕僚收起纸张,走出帐外,找到自己所藏的一支火药。
啾!——砰!
师州信号响起,山间遂起狼烟,不到半日,范阳节度副使张守仁与平卢守将施定方便率两千精骑来救,陆善得救后,退至平卢休整。
队伍抵达平卢,陆善支走左右,独留下副使张守仁,早就想除掉这颗眼中钉的陆善拔出腰刀,架在了张守仁的脖子上。
“不要以为你是宫中后妃的生父,吾就不敢杀你。”
张守仁则不卑不亢,“将军要杀便杀。”
陆善咬牙,因心中忌惮,最终将手里的腰刀收了回去,“罢了,你所谋,未尝不是一条出路。”
“报,将军,施将军回来了。”
一名士卒站在帐外匆匆奏道。
陆善大喜,从陷入绝境到生还后,心情也好了不少,“快,让施将军进来。”
平卢兵马使施寺明在躲藏了近半月,得知契丹退兵才从山中出来,收拢散兵。
“末将施寺明,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