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事实早已装在她心里,且摆在明面上,只是她一直无法肯定,也没有去正视过。
当然,就算她要去正视,也没有能力做什么。
她生活在夹缝中,连自己都要仰仗他人鼻息,又何谈其它?
随即她又自问,就算害死母亲的人不是他们,等她真正掌权以后,又会怎么做?难不成真的扮演一辈子孝顺女儿和儿媳妇?
不,她不会的。
她对这两个家族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是厌恶的。
不只是他们二人,最好是所有人一起毁灭。
这样的念头在周珩心里一闪而过,虽然很快就消失了,可它却存在过。
周珩睁开眼,背脊上不由自主的泛起薄汗,心惊于那个念头,也震惊于那残留下来的,既清晰、理智,又额外疯狂的感觉,令她的指尖阵阵发麻。
半晌过去,周珩缓和过来,才问:“证据呢,证明给我看。”
“你放心。”面具人说:“我一定让你亲眼见证的。”
周珩又问:“还有,你到底是谁?”
面具人笑道:“你只要记得,我是你最亲的亲人,就行了。”
亲人?
周珩正要发问,可电话却突然切断了。
她又试图拨回去,结果当然是打不通。
周珩攥着电话安静了许久,满脑子都在想刚才那两个字。
难道母亲还有亲人在世?
面具人是不是就是照片上那第三个男人?
看照片里四人的模样,年轻时应当关系非常好……
那么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个长相和母亲有些相似的男人,这些年从未露过面?
在这一刻,周珩心里堆满了问号。
……
一夜过去,周珩只睡了半宿。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太过劳累,精神上又透支太多,等到上午九点,她才醒过来。
因为前一晚她打过招呼,医生并没有来查房。
她进浴室洗漱了一番,将留在医院的便服换上,就拿着包要走。
上午的慈心,似乎并没有很忙碌。
周珩坐电梯下楼,穿过大堂时,只看到休息区只坐了个人。
她没有叫袁洋,正打算自己叫车回去,谁知就在拿出手机的瞬间,手机响起急促的铃声。
是一个陌生号码。
周珩下意识想起前一天晚上接到的面具人电话,但这想法很快就消失了,她将电话接起,就听到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请问是周珩吗,我这里是江城南区分局,我的工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