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些动静,她下意识往外看,刚好看到黄叔叔和一个跛脚的村民一起走向隔壁房子,两人似乎还是有说有笑的。
黄叔叔和袁叔叔、高叔叔一样,也住在这几栋小白楼里。
只是周琅从未听说他们和村里的人有过密来往,还将陌生人往家里带。
周琅觉得很奇怪,正准备仔细看清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视线死角,她只能隐约辨认出跛脚男人穿的衣服仿佛和她遇到的那个是差不多的。
到了晚上,周琅已经躺下睡了,半夜上厕所时,见窗户外突然透进来一束光,她便睡意朦胧的走到窗边。
光线刺眼,她眯着眼睛,却见黄叔叔的车亮着灯,后备箱的盖子打开着,而高叔叔和袁叔叔正将一个体积大且分量很沉的黑色袋子从屋里抬出来,放进后备箱。
随即三位叔叔站着说了几句话,黄叔叔便开车走了。
这一晚周琅睡得并不踏实,还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心里不宁静,早上也起得早。
天亮后,她也没有睡懒觉,走出卧室门想去找母亲。
可母亲却不在房间里,楼下还响起说话声。
周琅迷迷糊糊的来到楼梯处,就蹲坐在台阶上,听到母亲的声音从一楼传上来,问:“要是村里有人问,有人报警怎么办?”
“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知道的。”回应她的正是黄叔叔。
听到这话,周琅扒着楼梯扶手,透过隔断往下看,刚好看到一楼的大门开着,风涌进来,很凉爽,母亲和黄叔叔就站在门前说话。
黄叔叔穿着冲锋衣和运动裤,身上和脚上那双运动鞋上都有泥巴。
而他和母亲的脸色都与往日不同,母亲没有半点娇弱,脸色冷冰冰的,黄叔叔更是阴沉。
那时候,周琅并不知道那几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气氛不对。
直到刚才那个男孩告知的下文,反倒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通通连上了,她也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周琅一下子站住脚,再抬头一看,不知不觉竟回到了家门口。
等进了门,周琅直奔二楼卧室。
午后明明很温暖,周琅却觉得很冷,便出于本能的钻进被窝,将自己缩成一个球,脑子乱糟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盯着床头柜上的台灯。
按理说,以周琅的年龄和经历,她不会想到那个袋子里是什么,也不会想到黄叔叔那么晚开车出去做什么。
可就在前几天,周琅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无意间播到了一个频道,正在上演类似的一段。
那电视剧里的黑袋子装的是尸体,而开车的人是去埋尸的。
这天过后,周琅生了一场病,还发了烧,连续两日浑身乏力,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全靠阿琦的照顾。
只是周琅病愈后,性子竟比过去还要安静,有时候甚至大半天不言语,阿琦注意到异状,还以为是只是因为病去如抽丝。
直到周琅恢复如初,笑容也逐渐多了,阿琦才松了口气。
然而大人们并没有发现,自那以后,周琅看待几位叔叔的眼神变得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