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弃了,他知道她还是不了解。
“我们有许多敌人吗?”
“我们?”
“要我提醒你我是你的妻子吗?”她问。“因此你的敌人也就是我的了。”
“啊,是的。”他微笑道。
“你为什么微笑?你喜欢有这么多敌人吗?”
“我在笑是因为我刚发觉妳有道地伯苏格兰人的血,”他微笑道。“这令我高兴。”
杰宓笑得比他还灿烂,而亚烈立刻知道她打算说出惊人之语了。
她没有让他失望。“我永远不可能成为苏格兰人的,亚烈。但你倒是个道地的英格兰男爵的料,大人,这点令我高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出声,因为她刚才的话对他是个最大的侮辱。但他确实笑了,他摇了摇头。“记住妳今天的话,杰宓,有一天妳会发现自己错了。”
“只有我的话是错的吗,亚烈?”她皱了皱眉,然后又说道:“我想我开始了解为什么我们会有这么多的敌人了。”
话毕,她双腿一夹“野火”的马腹,“野火”直冲向前,将亚烈甩在后面。
亚烈一再地呼喊她,但她不理睬,今天轮到她带头,就让他跟在她的屁股后吃灰尘吧!
然而突然间亚烈就到了她身边,他抓装野火”的缰绳,一言不发地勒转马头,然后将缰绳丢还给她。
“怎么了?”她问。
“妳走错方向了,”亚烈告诉她,脸上清楚地写着愤怒。“当然,除非妳是打算骑回英格兰去。不然就是妳的方向感贫乏得可怜──”
“我只是不小心搞错了,亚烈。”杰宓坚持道。“我的方向感好得很。”
“妳曾去过许多地方来印证妳的理论吗?”
“没有,不过在你这么皱眉看着我的时候,我倒有另外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对我昨夜的表现满意吗?”
她知道如果他的回答是不满意,她一定会死。她的手抓紧缰绳,使得指甲深印进了肉里,她非常地紧张,但同时更加气愤自己不该提出这个问题。
“妳会愈来愈好。”
亚烈似乎知道怎样去激起她的脾气。的确如此,当她抬头看着他的目光中像有两把小火焰一样。
亚烈正在对着她微笑,他眸子里的温柔则显示了他早知道这个问题对她有多么地重要。“我会愈来愈好?”她生硬地道。“哦,你这个──”
“我们可以常常练习,杰宓,等我们回到家后,我们可以一夜又一夜地练,直到妳完全对了。”
拋下这么一句承诺后,他策马向前。杰宓不知道该拿他的话怎么办。她猜想他刚才的话是在侮辱她,但他谈到练习时的目光则似乎非常期待。
但不管她怎么想,她始终得到一个同样的结论:金亚烈的同情心大概有一头老公羊那么多。
不过她还是应该给他一些好评价的,像今早他就体贴地让她多睡了一会儿。当然,那也全要怪他昨晚不该耗尽她的体力,但她必须承认这个男人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
或许他毕竟不是那么地不可救药。
不过当天下午杰宓便又改变对她丈夫的看法了。他们几乎骑了一整天,中途只在一条溪流旁边休息了一会儿。亚烈甚至没有和她交谈,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杰宓试过和他搭讪,但都被他几近粗鲁地拒绝了。亚烈站在河岸上,双手背在身后,杰宓猜测他已经不耐烦,想要继续上路了。
“你是在等待马匹休息够了呢?还是等我?”当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份沉默时,她问道。
“马匹早就准备好了。”他淡淡地回答。
他讲话时甚至懒得费神去看她。杰宓考虑过推他下河去好好洗个澡,但她今天已经累坏了,可没有精神再去应付一个暴跳怒吼的亚烈。
杰宓坐回她的马匹上,对着亚烈喊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谢谢你为了我停下。”
“那是妳曾经要求的。”
“我一定得先要求?”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