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停顿,又不动声色地瞧着他,微微地笑,“还有,记住你刚才的那一巴掌。”
她笑得明媚而动人,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苏伟杰看着她。
无端端的觉得,这个顾宁,好像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至少跟方才像失了魂的样子是截然不同的,他甚至觉得,她虽然是在笑着,可那眼中的笑意,温度很低,很凉,很冷。
总让人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她顶多也就一个女人,做不出什么事来,苏伟杰混迹赌场多年,什么样不择手段的人没见过,一个区区的顾宁,他着实还没怎么放在眼底。
于是他冷冷哼笑一声,“你最好还是想想,把雨雨推下楼导致她流产这件事,你应该怎么负责吧!这件事,我们没完的!”
“放心,我不会跑,就算你们不来找我,我也会抽时间去找你们的。”顾宁笑眯眯地回,“我跟你们兄妹俩,也没完的。”
苏伟杰理直气壮的模样有稍稍的一僵,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怪异。
紧接着,他低咒道,“神经病,等着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最好法院传票,把我告上法庭,说我谋害人命。”她漫不经心着,笑容盈动,“这样也能减少我很多麻烦。”
“……”
按照道理的来说,此时此刻,最应该担惊受怕摆尾祈求的人是她,可是苏伟杰却反而被她临阵不乱的气场跟态度,慑得略有心惊和没底,总觉得,好像是哪里出了什么岔子,可他又清楚地知道,应该没有哪里出岔子才对的。
不想跟这么一个忽然让人感到摸不到底子的人多谈,再继续待下去,苏伟杰认为不妙。
于是扬起一抹轻嘲冷笑,他蓦然转身。
顾宁看着他大步朝宋秦川跟苏星雨追去,也不叫住他,待围观的人群逐渐相继的散了,她微微的深吸一口气,暗暗握紧了一双垂放在身侧的手。
浑身上下,从内至外,被满满的冰霜冷沉感覆盖,她目光清凉而幽暗。
**
二楼的某一间雅厢。
把一楼大厅生的一切都纳入眼底,冷漠的男人低声道,“帝豪管制的人最近是不是过得太惬意,不想要这份管理工作了,所以把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
他身侧的陶卿卿解释说,“抱着那个女人走的那位,是恒川地产的总裁,虽然恒川算不上屈一指的大公司,但他还是能进来的。”
依照宋秦川的身价,这里,他消费得起。
“另外两个人呢?”男人又是低沉问。
陶卿卿愣了下,“这个……听说宋秦川抱走的那个女人,跟华业餐饮的副总经理认识,这次是那位经理打过招呼让他们进来的,来这里玩的人,经常会带一些什么人进来都是常事。”
男人冷贵的眸子瞥向她,“我记得,华业餐饮的那位副总经理,是个有老婆的人?”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陶卿卿笑着说,“来这里玩的人,不带自家的老婆而是带其他的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男人抿下冷薄的唇,终是没再说什么。
但,在他的地盘上,上演了这么一出令人反感的戏码,陶卿卿知道,他一定是不快了,否则,他不会从头看到尾,把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当然,令人觉得这出戏,最多值得观看的原因,还是在于顾宁这个人。
陶卿卿看向另一边默然不语,五官立体深邃分明的男人,试探地问,“霍总,顾小姐一个人待在下面怪可怜的,您不下去陪陪她么?”
把方才生的那一幕看在眼底的,不止是他们,还有霍郁白。
霍郁白五官的神色看不出什么色彩,淡漠得仿佛毫无情绪,只不过闻言之后,他不一语地转过倨傲身形,朝着雅厢门外阔步而去。
陶卿卿收回嫣然带笑的目光,望向身侧的男人,好奇地问,“锦年,你说霍总跟那位顾小姐,究竟到底是什么关系?”
荣锦年冷漠着一双如同万年冰霜的眸子,淡淡的道,“不清楚。”
“也对。”陶卿卿笑着说,“霍总跟顾宁是什么关系,又没有对外公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究竟算什么关系,不过,总归看来,好像都不太简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