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没有基站,他们的手机只能用来当手电筒,只能让人下山报警。
江挽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呼噜呼噜钱钱的狗头,带着它原路返回。
天色越来越暗,小陶魂都快被吓飞了,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又不敢回头看,穿过树林的冷风他都觉得像脏东西贴在他耳根后面吹气,两条腿恨不得抡起火星跑路。
江挽见他实在怕,一直让他牵着钱钱。
他们走的地方有些远,一时半会没回到剧组的大本营。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前方突然传来沙沙声。
像快速行走,又像什么东西游过去的动静。钱钱激烈叫起来,又扭着屁股嘤嘤。
钱钱的叫声传到前方,沙沙声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直到两道黑乎乎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挽冷静地将手电筒的光柱打过去,却是剧组请的本地向导和周灼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灼看见他们,打了个尖哨,拉布拉多从远处奔过来,和钱钱扑在一起。
钱钱爬起身抖抖毛,边撒娇地嘤嘤叫边往向导的身上扑。
见到他们,小陶悬起来的心落下去,咽了咽唾沫,才没有没出息抖着嗓子:“周灼?你们怎么来了?”
周灼的目光在江挽身上多停留了半秒:你们许久没回来,聂导有些担心。
小陶看不懂他的手语,看向本地向导。
这个本地向导约莫六十来岁,是个退休警察。他是钱钱的主人,应付着往他身上扑的钱钱,普通话虽然有些蹩脚但还算能听懂:“天快黑了你们还没回来,他很担心,所以就让我和他一起来找你们。”
小陶:“噢——周灼很担心?”
向导点头:“对对对,他担心你们迷路,其他人都还在拍戏嘛。”
周灼:“……”
周灼下意识看向江挽。
这里只有江挽能看懂他刚才的手语。
但江挽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回去吧。”
几人往回走。
“你们去了哪儿?”向导和小陶搭话,“我看你们走的那个方向林子有点深。”
“就在前面。”小陶说,多了两个人他感觉好多了,尤其是周灼,人高马大,特别给人安全感,他的后颈也不再窜冷气。他将刚才钱钱刨出来的白骨和衣服告诉了向导。
“钱钱刨出了尸体?”向导有些惊讶,“噢,这得赶紧去报警。你们没破坏现场吧?”
“没有。”小陶摇头,“我们发现后就回来了。”
“那就好。”向导说,“我待会就下山。”
向导和两条狗走在最面前,小陶和江挽走在最中间,周灼垫在后面,他看着江挽的背影,又在引起江挽警觉时移开了目光。
他手指碰了碰羽绒服的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