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的就是客栈。准备先歇息一宿,明天再行打听查访的营救工作。
他正打算走出去,蓦地,身后一阵疾速的衣袂飘风声由远而近。
李燕豪只当是冲着他来的,心头微一震,忙滑步侧身,把一个身躯飘进了胡同口暗影里。
他刚躲进暗影里,三条黑影从丈余掠过,进了丈余外一条横着的胡同里。
李燕豪目力超人,虽然三人身法快速,没能看清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已看出,三个人两旁两个俱是一身夜行衣装,而中间那个人则是普通打扮,而且中间那个人似乎是被两旁那两个夜行衣装的,一人一支胳膊架着的。
这,任何人都看得出,中间那个人是遭了劫持。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居然有这种事,五城兵马司跟巡捕营那些查街巡夜的,究竟是干什么的!
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北京城原就是个卧虎藏龙的地儿。
事不关己,本不必过问。
奈何李燕豪他生就一副侠骨.他只略一思忖,立即闪身跟了过去。
他进了横着的那条胡同里,那两个人架着中间那一个人,在五六丈外翻墙进入了一户人家。
李燕豪飞身掠了过去。
这户人家,一圈丈高围墙,高高的门头,气派的两扇朱漆大门,门前十几级高石阶,门口也悬挂着两盏明亮的大灯。
李燕豪没工夫看这些,他找个有树的地方掠上了墙头。
他看见了,好大的个院子,这只是前院。
隔着一道围墙的后院,林木森森,灯火几点,森森的林木中,隔露几间飞檐狼牙。
就在这前院里,刚才那三个人,两旁两个穿夜行衣的靠里面站着,中间那个人,如今则面下背上的趴在他两个之间。
偌大一个前院里,就这么三个人,看那两个的架式,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通往后院的一扇门开了,两前两后一中地走出来五个人。
前头两个,家人打扮,各提着一盏灯带路。中间那人,穿着很讲究,是个瘦高中年人,年纪四十上下,面目阴沉;后头两个,则是两个打手模样,利落打扮的中年黑衣汉子。
两盏灯一从后院门行出,两个穿夜行衣裳的汉子立即躬下身去,一直到瘦高中年人到了跟前。
瘦高中年人冷峻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冷冷地道:“得手了?”
“是的!”两个穿夜行衣裳的恭声答应。
“拍活他的穴道。”
“是!”左边那名穿夜行衣裳的,应声弯腰出来,在地上那人身上拍了一下。
只见地上那人挺身跃了起来,显然,他也是个颇具身手的练家干。
两个穿夜行衣裳的都有准备,地上那人一跃起,他们同时举掌,一人扣上那人一边肩窝。
右边那穿夜行衣裳的同时冷喝道:“看清楚到了哪儿了,老实点儿。”
“肩井”重穴在人手掌中,那人丝毫挣扎不得,低低的闷哼了一声,身躯往下微一矮,旋听他怒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绑票人也找错了——”
瘦高汉子阴森森地冷笑道:“相好的,别反穿皮袄装羊了,光棍儿眼里揉不进一粒砂子去,爷们盯了你多少日子了,既落进了这个门里,你最好认命,你知道爷们想知道什么,老老实实的说吧,别隐瞒一个字儿,要不然你是跟你自己过意不去。”
那人道:“这话白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压根儿找错了人。”
“爷们要是真找错了人,就不是现在这个情形了,你话也绝不是这么说的。”
“话不是这么说,你要我怎么说?”
瘦高汉子阴阴一笑,点头道:“好,我教你。”微一摆头。
一名打手模样的汉子走了上来,照那人肚子上就是一拳。那人还真够硬的,只弯了一下腰,连哼也没哼一声。
瘦高汉子道:“会了吧。”
那人直起了头,“呸!”地一声,一口唾沫吐了出去。
谁也没防他有这一招,瘦高汉子没来得及躲,硬被吐个满脸开花。那打手怒喝一声就要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