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程真瞠目,“你讲清楚,究竟什么回事?”
&esp;&esp;“阿爸……”张欣园欲言又止,眼内泛滥痛苦,“他现在就在楼下打我妈,个个街坊都只是望着,没一个上去阻止,我叫他们报警,他们都不帮手!”
&esp;&esp;她哭得涕泪横飞。
&esp;&esp;楼下争执声愈大,已听出有拳声。女人惨叫,快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esp;&esp;“阿爸也打了我……”校服衫下的两条小臂铺满红痕,张欣园几欲跪下哀求,“真真姐,快点,求求你去救我妈!”
&esp;&esp;程真转身,到房内把手提电话拿来,递给张欣园。
&esp;&esp;“你先报警。”
&esp;&esp;她思考几秒,从门后掏出一支褪色棒球棍。42吋身长,经实木片压制而成,弹性佳而不易折,能敲穿人头。程真用手掂量,握紧棒身,越过张欣园快步下楼。
&esp;&esp;一楼大门外,八卦街坊伸长了颈,站得稀疏,又隐隐团了个圈。生怕错漏经典镜头,又担心拳脚无眼误伤自己。
&esp;&esp;似在动物园围观猛兽交配——指指点点,拒不加入。
&esp;&esp;张勇城已半骑在黄萍燕身上,手腕使劲力,朝老婆太阳穴拍去。黄萍燕哭叫凄凉,指甲划穿老公的衫,道道血痕昭示她的反抗。
&esp;&esp;毫无作用。
&esp;&esp;“我娶你回来,什么事都与我作对,你看我今日打不打死你!”
&esp;&esp;她左颊肿得很高。嘴唇擦破,眼角耷拉,鼻下淌了两条清涕,黄萍燕犹如遭弃的布偶玩具,肢体横歪,狼狈不堪。程真眼内带火,一手推开围观的某个成年男性,冲张勇城脊骨狠狠敲下一记闷棍——
&esp;&esp;“啊!”
&esp;&esp;他吃痛从黄萍燕身上跌下,程真乘势拉起黄萍燕推到一边,又对着在地上打滚的张勇城打去。
&esp;&esp;棍棍不遗余力。
&esp;&esp;“叼你老母!女人你都打,你妈个臭——”
&esp;&esp;最后一字消音在张勇城的惨叫中。
&esp;&esp;他腿骨生生受力,痛得快要断开两截。
&esp;&esp;“阿真!阿真!”黄萍燕反应过来,哭着拉住程真的手,“不要打,不要打了!”
&esp;&esp;程真火滚。一瞬间回到最不堪忆起的场景,曹胜炎也是这样骑在林媛身上,边打边骂:竟敢阻他发达,碍他前途,收集他的犯罪证据想起诉离婚?
&esp;&esp;曹胜炎杀红了眼,口口声声讲升官发财必定先死老婆,才叫名正言顺。
&esp;&esp;珊珊还那么小,只到大人腰身高度,惊得嚎啕大哭,“家姐,家姐,抱抱,抱抱我。”
&esp;&esp;程真立即抱起珊珊,把她关入房内。
&esp;&esp;十五岁的她选择亲自替林媛出手。那支srixon高尔夫球杆,一眨眼,换成现在手上的decathlon棒球棍。
&esp;&esp;程真眼白发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用尽力气吼黄萍燕,“你傻了?!他就快打死你了,你还帮他求情!”
&esp;&esp;有围观街坊在此时高呼一声,“打死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