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群山,峰峦起伏,由西向东绵延千里,犹如一道天屏一样,将大汉帝国就此一分南北。
这里便是被誉为华夏第一龙脉,道家修行的圣地,能人异士隐世的风水宝地,涵盖华山、终南山、太白山等众多名山的父亲山,秦岭山脉。
九月,秦岭北面秋风萧瑟,树叶枯黄,俨然一副四季分明的北国风光,俨然到了换上新的金色盛装之时。南面却青山翠绿,原野多娇,仍把秋风当春风,犹如一个生机勃勃、钟情盎绿的烟雨江南。
一个僻静的小村庄依居在秦岭边上,这里远离尘世,宁静秀美。村子后面是无尽的碧绿原野,村子前面是一片片金色的稻田;一阵秋风掠过,饱满的稻穗随风飘荡起伏,宛如一波波金色的浪潮。
艳阳之下,稻田里农民忙碌的身影穿插不停,他们时不时发出的吆喝声和拌嘴声、还有爽朗的欢笑声,响彻了整个田野。
傍晚时分,红霞满天,夕阳西下,鸟雀归巢。
劳累了一天的农民纷纷返回居所,不一会村子里一座座的农家小舍上炊烟四起;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于晩霞的余晖中和远处翠绿的山影相映,伴着那阵阵鸡犬之声,宁静中又充满着鲜活的气息,俨然一个从画中出来的世界。
突然,一阵嘈杂的怒骂声从某户人家响起,期间还时不时伴有几声啪啪的类似抽鞭子的声音。
“给我站好!翅膀硬了是吗,啊,好久没有收拾你,皮就开始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骂骂咧咧的说着。
“……”
“说,在学馆是不是打架了?”
“……”
“不说话是吗?别以为不说话就拿你没办法,我…不说我打断你的腿。”
男人的声音显得怒火中烧,一副将要进入狂暴状态的样子,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类似抄家伙的声音。
“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动听的妇人声音也紧跟着响起:“你不是说好先问清原因吗,怎么问着问着要动起手了。你先进去消下气,一会我来问他,快进去。”
“不行,今天我非收拾他不可。”
“哎呀,你给我进去……”
在类似拉扯争论的杂乱声中,男人最后还是悻悻的听劝进屋而去,空气中也迎来了暂时的安宁。
此时的天色还没有完全入夜,不过天上的月亮和一些闪着微光的星星早已经探出了头,像是好奇的小眼睛一样,在星空中静静的闪耀着。
西边通红的晚霞只余一线,好像一道横挂在院子旁那老树枝头上的金色剑芒。
老树底下是一座很简陋的农家小院。
一个十一二岁五官端正的少年,正在星星和月亮的微光注视下,在院子里直直的站着;只见他的眼睛有点微红,神色中显露出一股特别的倔强,但眼角之处又难掩那一丝伤心和委屈。
他气鼓着双眼定定的望向天边,任凭夕阳的余晖映红了脸颊,只顾紧绷着双唇,久久一动不动。
少年的身后,是几间并排相连的土房,左边是低矮一些连在一块的厨房和杂物房,右边则是柴房与鸡舍。
此时厨房的门缝中正透出微黄的火光,门里面也响起了一阵语气凝重的对话声。
对话的是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女的相貌秀丽,肤色较好。
“这臭小子,村里就唯一一个把他送去汉中城读书的,可他竟然不懂珍惜,好好的书不读,竟然…竟然还学会和人打架了,听说把人都给打伤了。”男人表情恼怒,语气激动的说道。
“你先别激动,把事情的缘由搞清楚了再说不迟。”妇人很是沉着,接着问道:“他把谁打伤了?”
“传话的没说清楚,但不管打的是谁,打人总是不
对的。他也不想想他是谁,竟敢搞出这样的麻烦。”
“那可咋办呀!要不明儿先不下地里了,先去学馆给人家孩子赔个不是,请求一下人家的谅解。”
“也只能这样了。可听那传话的语气,这事麻烦得很呀。学馆里的其他孩子,不像咱家这几个,能在地上爬泥里滚的,他们那可都是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少爷,要是伤了个好歹,我们把这臭小子卖了都不够赔啊。”
“当家的,你别说这样的气话,咱先问清楚缘由,也许只是小孩子间闹的小矛盾,能处理好的。”
男人听后不语,一副仍然在苦恼的样子。
“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愿去处理还是心里笃定全是云儿的错?”妇人也不禁来了气。
“是错是对有区别吗?”男人低沉着声音反问道。
“你是担心云儿惹了不该惹的祸?”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也低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