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差一点,射箭是没的说了,札萨克那一回可不是出尽风头?
于是叶筠就很直接,“旁人笑话是旁人的事,只要自己过得自在不就成了,女子啊,可不是出了嫁就要万事以男人为先的。”
“可出嫁从夫……”
“说说罢了,要真的什么都围着男人转,你自己还过不过?”叶筠直接打断她,“一辈子这么长,憋憋屈屈的,可不得累死。”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宁琳听得心惊胆战,可莫名又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叶筠又接着给她洗脑。
“更何况你是公主,天之娇女,嘴上是说出嫁,可何为驸马?尚主的男子称之为驸马,谁是主,你才是主呀,能娶公主是冯家的荣耀,公主嫁过去可不是去伺候冯家世子的。”
宁琳听得认真,是越来越觉得有理。
虽然明婕妤的说辞与女德女训里完全天差地别,可真的好有道理啊!
两人这一番闲聊持续了足有两个时辰,最后宁琳在毓秀阁用了午膳才走。
走的时候不仅带了茶叶,更是人都显得有几分不一样了。
像是,比来的时候更明朗了几分。
连叶筠都没想到,她今日说的这些话后来倒真的给宁琳的人生带来了许多转变。
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婕妤,您也太没顾忌了些,公主都让您给带歪了!”南栀发愁。
生怕德太妃待会儿要上门来兴师问罪。
叶筠不甚在意的抿了一口茶,“我说的话只是个人所想罢了,公主听不听我又不知道,只是闲聊,何来带坏一说,要说带坏,你们几个才是真的被带坏呢。”
南栀和绘月两个打小跟着伺候,那算是被洗脑多年了。
也是因为这个,旁的宫女常常谈论婚嫁的事,这俩丫头倒是一点不急。
抛开这些不说,叶筠倒是琢磨起一些旁的事情。
皇上要回京了,得提前做点什么,预备迎接不是。
于是就让绘月把颜料一应的东西全都摆了出来,想着就作画吧。
按规矩,皇帝是不能随便画的,但是咱也不给别人瞧不是,就打个擦边球,画背影。
当然了,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叶筠实在不太会画人物。
学的时候总是画花草偏多,这些也最好取景,就总画花草。
她是觉得画景比画人有意思,也更容易。
提起笔,就想象南边的景色。
万条垂下绿丝绦,就画杨柳吧,南边水路多,想来也会乘船,再绘一龙舟画舫。
青衣男子背手立于夹板之上,手持素白折扇,微微侧身回眸。
清风拂柳,绿丝扬起,春燕掠过,温润的春光洒满了江面,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