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进了她的眼,平白生?出三分泪意。
茫茫黑暗中,路灯变得模糊,傅星桥袖子上的那颗银色袖扣变成唯一的已知点,她强忍着不出声,跟他一起去亭子里。
雪越来越大,温始夏的眼前迷蒙一片,等坐到椅子上,傅星桥才察觉她满脸都是泪水了。
他那样一个游刃有余的人,忽然手足无?措起来,拉着温始夏的手也不知道松开,又?在慌张中想替她抹泪。
谁料放手的动作太过干脆,反倒怕人姑娘以?为自己?动气,一边解释一边从衣兜里掏纸巾——
“小师妹,先别哭,我今天?本来就是想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你想解决什么问题?”温始夏带着哭腔问他。
干燥的纸巾从脸上拂过,他收了手劲,擦都擦不干净。
温始夏从他手里夺过泛着茶香的面巾纸,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然后塞回他手里,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脆弱,板正发?问:“你说吧。”
连师兄都不叫了,带着疏离与决绝。
傅星桥哑巴起来,他咽了口唾沫,声音也粗:“我扔个垃圾。”
温始夏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嗯”,说你去吧。
有些事情是苟且不了的,温始夏和傅星桥都深谙这个道理。
他们在很多时?候都是最佳拍档,他们都对彼此有着超出好友或是师兄师妹的情感,但没拔出温始夏心里那根刺之前,傅星桥就知道许多事情都没法装傻。
温始夏看着他背对着自己?,扔完垃圾后他极细微地拽了拽衣袖,这才操着一张有点颓然的脸走过来。
他这时?候居然还妥帖,微微用手背试了试她手的温度,“刚才弄疼你了,对不起。”
“没有。”
“冷吗?”
她又?摇头。
温始夏觉得他未必是真?的怕自己?冷或是怎么样,只是单纯为自己?挪缓冲的时?间。
她默默数着分秒,甚至分神听出操场此刻在唱的是一首粤语歌。
傅星桥长舒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涩然:“不是张壹轩,也当?然不是倪思蓓,是我自己?猜出来的。”
他又?下意识去捞温始夏的手,却忘记两人坐得太远,他只碰到冰凉的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