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啊!我没失恋不难过。”
“我知道你不难过,那你现在单身了没有母老虎管了就陪我去玩嘛!说不定说不定……”
“酒吧里的我不要。”
“总有那么一两个是头一次去的啊!就像你!还有啊,今晚Tony也脱离母老虎去玩哦,一起吧一起吧!”
最终还是被Jacky说动了,空虚的人耳根子最软了。
其实赵权不想去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个是她根本不喝酒。抽烟偶尔抽一抽,酒量就是一顶一的垃圾,平时要有什么非去不可的情况,张远替她顶着。但问题是她也没多少非去不可的情况,一直都是宅T,一宅就宅了好几年。有人说,不会喝酒的T不算爷T。她当时就自认倒霉说好吧那我是娘T。可见她对酒精厌恶到什么程度,宁可变性,不愿意多沾一点儿。偶尔和朋友喝喝啤酒还行,到了酒吧乱七八糟的酒一起上,她总是最先着的那个。
Jacky叫她一杯倒,可能还有夸赞的成分。
在家自己尝试着调酒,整天都晕死在家里面,活过来了继续调继续学,学完喝了自己的成果仍旧倒,这种毅力不是常人具有的。
到蓝精灵(在《继续讲故事》里有介绍,在此不重复。)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Jacky估计是定了位置,三拐两拐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三三两两已经来了几个T几个P,赵权望了望周围环境,旁边那一桌是gay,后面那一桌几乎都是t。她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Jacky毫不客气地把她拉到中间,坐在一个P旁边。
那个P边抽烟边看赵权,烟熏着了她的眼睛,她觉得眼睛刺痛刺痛,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大家都不把酒倒出来,一人一只就举起来碰,赵权一看,应该还着得住,就碰了。旁边那P烟熏妆画得是真烟熏,熏得都看不清她眼睛了。加上烟雾缭绕,音乐声震耳欲聋,赵权头晕脑胀直想吐,这环境太不适合她了。
不一会出来了好几个几乎赤身裸体的女人在台上扭来扭去,赵权别过脸,却看见对面桌的人在捣鼓桌上的白面,铁盘子一个传给一个。虽然说他动作很微小,但还是被赵权看见了,她真是觉得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不知道该往哪看,只好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烟灰缸。太名目张胆了吧,她没想过自己会来那么明目张胆的地方,更没想到这个社会比她想象中明目张胆得多了。
那个P坐了没一会,就把腿搭到旁边的T腿上,黑色带洞丝袜让赵权把她和某种雌性动物联系到了一起。她知道这样不应该,但不由自主就这么想了。像赵权这样的人,有一两个Jacky这样的朋友就够了,不能太多,多了她就不是赵权了。她要保持她的世界纯洁,但又不能太纯洁。就仿佛平平淡淡过了一辈子没啥成就生活在社会中下层的五十岁男人,他们对这社会还是有一点了解的,但是了解得不深入。对于不干不净的事情,持眼不见为净的态度,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不敢也没这能耐去倒腾。有些事情到了五十岁,都力不从心了,很多场合不再适合自己。
可是赵权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有了这样平庸的心态未免有些可悲。她需要有人激发她的潜能,只是原本来了一个对口的,结果没激发出。能激发出的,又不那么对口。找来找去,还是没遇着对的人。她在等待中彷徨,彷徨得她有点慌。
她拍拍Jacky,说我得先走了。
Jacky在她耳边喊,“走什么!刚要了酒的!你等等喝完这杯再走!”
赵权继续盯着桌面的烟灰缸消磨时间。台上闪烁的光芒还是吸引了她的目光,钢管女郎妖艳的腰身让她禁不住浮想联翩。可她想到的居然是张远男人般的身体,男人般的等待她侵犯。
不一会她们桌上也出现了那个铁盘,上面的白面已经分好了一道一道的,每人一道。看着Jacky还有其它TP顺畅地让鼻粘膜消化它,她有点害怕。传到她的时候她赶紧递给了旁边那个P,那个P朝她一笑,她总觉得这里面带有轻蔑的态度。有点不服气,但骨子里还是清醒的,不沾就是不沾。
酒上来了以后大家继续碰杯,她看到Tony没来,就问Jacky怎么回事,才知道是为了把赵权叫来消遣消遣随口一说罢了,更让赵权有些生气了。她赌气地深深陷在沙发里看表演,Jacky怎么推搡她都不去跳舞。Jacky把衣服一丢,喊道,“那你帮我看着,我上去了啊。”说完就跑到舞池里,钢管舞娘脚底下去了。
赵权把衣服盖在那个裸露大腿的P的腿上,说你别着凉了,起身离开了吵得她心烦意乱的地方。她不停地想到张远,打了电话给她。
“在哪呢?”张远开头永远这么说,无论谁先打给谁。
“刚从蓝精灵出来。”
“你怎么去那种地方。”
“Jacky拉我去的,我呆了一会就出来了,受不了。”
“都说了那种地方不好。”
“你在哪?”
“夜校。”
“夜校?”
“是啊,来这里充电呢,反正闲着没事。”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嗯,补完了就坐在这里抽烟,没想到那么晚了。”说完嘿嘿地笑了,笑得赵权浑身寒意。
“我去找你吧。”
“你来干什么?回去吧,严颜等着你。”
“嗯……”赵权在想着怎么和她说她和严颜分手的事。
“怎么?还是换人了?”
赵权长时间的沉默后,还是说,“我去找你吧。”
张远一个人坐在石桌上,猫着腰抽烟。天气真的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