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氏一看她娇娇怯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赵家在清贵世家中名望颇高,比之他们崔家还要更胜一些。她好容易搭上赵家,指着给自己的女儿攀一门好亲事。还没等她做些什么,这小贱人竟然坏了她的好事。人家赵二姑娘是他们二房的客人,他们大房的人凭什么又打又骂。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她的婉娘娴娘的名声还怎么能好,又怎能说上好人家。
“母亲,大哥,我们都听到了。福娘真是好威风啊,居然敢打赵二姑娘的脸!便是赵二姑娘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又如何,也轮不到她逞能!她一个失了名节的姑娘,不思量着避着点人,反倒抛头露面招人眼……”
“二婶,我没有抛头露脸招人眼,我当时在自己的院子里,我哪也没去。”
“你…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不知检点到处张扬,又怎么会被拐子盯上…”
“二婶,你这话我不能认同。那日赏花灯娴娘婉娘妹妹也是一同去了的…”
“你还有脸提我的婉娘娴娘,她们被你连累,日后亲事都难说。你自己行事没有礼数,竟然还敢攀扯她们。”
崔氏深锁着眉头,脸色极为难看。
不管赵二姑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到底是侯府请来的客人。客人上门又是挨了打,传出去确实不好。
她虽自来偏心二房,但今日之事确实是赵二姑娘无礼在先,福娘也确实未出自己的院子,此事怕是绝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听说盛大将军在陛下那里参了赵大人一本,眼下两人都在御前。陛下如何决断,才是至关紧要的。
还有那位王爷…
侯府的脸面和荣耀为紧要,旁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好了,这事福娘有不妥之处,却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小崔氏不服,觉得这话明显有失偏颇。
“母亲,赵二姑娘在咱们侯府挨了打,以后你让婉娘娴娘还怎么做人?”
“二婶,说到这做人,侄女有话要说。”燕迟的声音不大,吐字虽带着娇弱但极为清楚。“今日两位妹妹为主,眼见着客人在自己家中不仅轻视自己的姐妹,还出言不逊。她们不仅没有规劝,反倒站在客人一边,这又是何道理?”
“那是因为你不对,她们帮理不帮亲。”
“我哪里不对?我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门,有人找上门来骂我是残花败柳。她们是我的妹妹,不是看热闹的无关之人。她们这么做,怎能不让人寒心?”
在她说完之后,盛瑛也跟着开口。“我虽然姓盛,但我自小长在侯府,在我心里侯府也是我的家。今日赵二姑娘骂我盛家人皆是莽夫,还口口声声说我不是燕家人,没有资格在侯府与她争论。她说这话时,婉娘娴娘不仅没有反驳,反倒以她马首是瞻唯唯诺诺。敢问二婶,这就是所谓的帮理不帮亲吗?”
小崔氏脸色胀得通红,哪怕是到了此时此刻,她也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们有做错,只怨燕迟和盛瑛连累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