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江闻道被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有些迷糊,费了好大力气才确认鱼小萸说的确实是施密特——刚刚死去的那位可怜人。文Δ学Ω迷WwΩW.WenXUEMi.COM
一个死人有问题?
从何说起啊?
“他会有什么问题?他可是已经死了啊!”江闻道纳罕的问。对于鱼小萸这突如其来的话,他真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鱼小萸没急着说话,而是再三确认没旁人能听见后,才压低声音对江闻道说:“闻道,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一点问题吗?没有起一点疑心?譬如……施密特先生的团队。”
“团队?”说话时,江闻道脑海中立刻便浮现出白人汤姆逊以及他的五个同事。印象中,这五个人都给人一种极为干练的印象。若说有问题的话,就是这六个人的身材都很魁梧,可这本身并不代表什么。他确实察觉不出这样有什么问题。
鱼小萸不等江闻道回答,自顾自的解释道:“你难道不觉得。作为普通的公司职员,这六个人有些过分干练了么?行动准确、简洁,而且都孔武有力——孔武有力的过分。”
这么一说,江闻道确实有了些同感。之前在组织大家转移时,汤姆逊这六个人便精准的让人印象深刻。六个人轮流抬着施密特,度竟然和玩命逃跑的曹笑相差无几,还能竭尽所能防止施密特被淋水。有点像……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样。
可是……
“可是,这又能说明些什么问题?据我所知,很多富商都喜欢雇佣退伍军人,尤其是退役的特种兵。这种事情可也不是什么个例了。”江闻道反驳道。
鱼小萸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知道平素里这很正常,退伍军人或是特种兵们聚集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们大6不是很流行‘兵王’题材的网络小说么?可是……这样的组合在现在却很不正常。”她顿了顿,翘起小手指捋了下头道:“在你们对施密特施救的时候,我和他们其中一个雇员搭了搭话。据他所说,他们这一次是陪同施密特先生前往澳洲谈判,他们是负责制作标书工程师。”
“这又如何?这不是很正常么?”江闻道有些不耐的问道。此刻,雨愈大了。
鱼小萸依旧不急不徐的道:“可是,在刚刚汤姆逊所介绍的施密特生平中,这位酷爱中国古玩和绘画艺术的美国人根本就不是个忙人!他不是经理,而是一位拥有巨大资产的大资本家。而且,一个成天醉心于淘宝拍卖的大富翁又怎么会对一个具体的小项目如此关注呢?作为一家跨国名企的总裁级人物,你觉得他会亲自带队去澳洲谈判?而且……谈判的队伍中连个女性职员都没有?这很不正常!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你可以看看田中大谷。他和千岛纯子的组合才是正常的组合。”
江闻道愈不耐的道:“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就因为他身边没个小蜜?也许他天生就有这样的偏好?抑或者他性取向比较特别。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鱼小萸忽然严肃的道:“我怀疑,坠机事件和他们有关!”
“什……什吗?”江闻道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茫然无措,好在他很快回神赶忙追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证据?”
鱼小萸摇了摇头,道:“没有,当然没有证据。不过,施密特先生去世时,我恰好在场。那时,我刚好听到他临终前说的一句话……”
“一句话?”江闻道微微挑眉。静等鱼小萸的解释。
后者深吸了一口气,将马尾上的水珠甩落,而后道:“他说: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最终来到了这里……为什么?凭什么?该死……鲜三……”一字一顿,鱼小萸清晰的将这句话复述出来,就连那种挣扎不甘的语气都一般无二。江闻道仿佛看见那个死相凄惨的美国人正满脸狰狞的冲着天空张牙舞爪,恶狠狠的在心中诅咒着命运的不公……
咔嚓!
一声霹雳,闪电映亮了他苍白的脸颊。
蓦地,一股寒气霎时袭遍全身,让江闻道浑身汗毛根根直立。四周的雨滴渐渐冰冻,恐惧感慢慢侵袭。难道说……坠机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他忽然意识到鱼小萸的说法很可能是对的!
这番话太可疑了!
如果不是施密特临终前神志不清而胡言乱语,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宣告!
可是……这真的不是胡言乱语么? 这番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费劲千辛万苦?这里是哪里?他想要做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又有什么是他没来得及做得?
一霎间,无数纷乱的思绪纷至沓来,险些挤爆了江闻道的脑袋。
他赶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鱼小萸问道:“他用英语说的这番话么?”鱼小萸摇了摇头,道:“不,前半句是汉语,那两个问句是英语,而最后一个词……我不知道。”
江闻道愣了一下,很快从记忆中翻找出鱼小萸所谓最后的那个词——“鲜三”。
鲜三?三鲜他倒是听说过。可显然这位施密特先生并不是想在临死前讲个冷笑话。那么,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他目的所在么?
鲜三?
英语也好,汉语也好,有什么近音词能表达出完整的意思呢?江闻道苦思不解。莫非是方言?还或是俚语?暗号?亦或只是一个临死之人胡乱的呻.吟……
这时,鱼小萸在他面前摇了摇手掌,被雨水冻得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好啦,先别想了。回去吧,我已经淋透了。”
一句话,顿时让江闻道从思绪中挣脱而出,下意识就看向了鱼小萸的身体。被雨水浸透的T恤和休闲裤紧紧黏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体上,映衬的鱼小萸愈妩媚。不自觉的,江闻道就想起了水中那个仿佛人鱼一般的绝美身影。
咕咚
喉结上下一声窜动,出的声音却是如此的清晰。一霎间让鱼小萸俏脸绯红。她不敢再多说什么,轻轻一甩马尾便当先向断崖走去。只是在走过拐角时,她忽然测过脸来,对身后仍旧呆滞的江闻道笑了笑,轻声道了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