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什么?就是要掌权握势、快意恩仇,至于其他的小细节根本不必在乎。
金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他的心意:“你若够聪明,就乖乖听话,不要坏我好事,我可以放你和柳扬一马,否则,大家走着瞧。”
金金的心里万分挣扎,要她为了保护柳扬而牺牲柳枝,她做不到。
但现在不听程万里的话,就算这里有柳扬和史清铭两个大男人,再加上她一个弱女子——她的力量可以不计啦,根本没用,但她还是没把握可以抵得住疯狂的程万里。
迫在眼前的危机和未来的隐忧,她衡量许久,终于垂下不驯的视线。
程万里得意地扬起眉,转向史清铭。“史特助,这个……看情形,救护车是不必叫了,但我们要不要避一避,让董事长他们好好谈心。”
史清铭厌恶地哼了声。这程万里倒会作戏,他真想爆打他一顿,直接将他赶走了事。
但柳扬不让史清铭轻举妄动,他也只好咬牙忍住这口气。“董事长,这里毕竟是女厕,不方便谈话,你们要不要出去再说?”
柳扬点点头。“也好。”然后,他就扶着金金走出去了。
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想到要招呼他一声,摆明了看不起他。程万里气死了。
他两只眼睛喷出来的熊熊怒火几乎将柳扬、金金和史清铭都烧成灰烬。
可他们都走远了,他又能如何?只能在心里不停构思着未来的报仇大计。
第九章
自柳扬将金金从女厕里扶出来后,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身上,恐惧得仿佛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柳扬摸摸自己的脸,难不成他现在脸上写着“脆弱”两个字?
他轻拍她的肩,柔声道:“金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让清铭先送你回去休息,晚上的烤肉大会你就不要参加了。”
“我没事。”她回得太急,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柳扬不禁心起疑惑。
金金自知露了马脚,慌急解释:“我是说……那个……我也没参加过什么烤肉大会,好像挺有意思的,当然要见识一回。”
“是这样吗?”柳扬倒觉得她脸上明白写着——我有心事。而且他敢拿史清铭的脑袋来打赌——既然是赌,必有风险,柳扬奸狡似狐,万万不会自陷险地,所以史清铭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羔羊了——金金的反常绝对与程万里脱不了干系。
“金金,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有个人商量总比自个儿闷在心里烦恼好。”
她早知他聪明绝顶,想欺瞒他任何事都不容易,但要她怎么说呢?直言程万里是她的未婚夫,但程万里嫌贫爱富,以至抛弃她,另追柳枝;而且程万里对柳枝也非真心,他爱的只是柳家的钱。
柳扬会相信她吗?他们毕竟只是朋友,而程万里却将成为他的妹婿了,论到亲疏地位,程万里比她有利太多。
换个方向想,如果柳扬相信了她,去跟程万里对质……程万里是疯子啊!柳扬能斗得过他吗?金金很担心。
她思前想后,最后长叹口气。“我很好,只是……也许身体还没复元,今天又玩得太疯,有些累了吧!”
柳扬看着她,良久良久,语重心长地说:“金金,我知道你善良,也因善良而受过很多伤害,对人性有一定的怀疑,做事也容易瞻前顾后。这也没什么错,谁没有缺点呢?可是我想请你多相信我一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站在同一阵线。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你……你是什么意思?”她浑身一颤,莫非他查知了某些事?
“我很喜欢你,你应该发现了吧?”
她娇颜胀成一片火红。她是人、又不是木头,他待她温柔体贴到近乎无微不至了,她怎会感觉不到他的情意。
只是她弄不清楚自己对柳扬的感觉。她跟程万里青梅竹马有……二十六年了吧,从出生就认识,一直以来也就认定程万里是她未来的老公,她没想过嫁别人,可程万里抛弃了她、更想害她性命,就在那时,柳扬出现了,将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她还记得濒临死亡时发过的誓——此生永不再谈爱。但她很难不感激柳扬的救命大恩。
他偌大一个恩人头衔摆在那里,她根本拒绝不了他的好意。于是,千恩万谢缠在心头,再辅以柔情缱绻,她就算是铁人也要被融化。
不知不觉,她对他缓下了面容、开启心灵,任他进驻。
他一点一滴重塑了她,让她枯萎如残花的生命再度绽放,重新体会到那情之滋味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