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奶奶的那含嗔带怨柔媚的能出水的声音一起,容锦便感觉到吴氏身子似乎僵了僵,连喘气的声音都重了些,她不动声色的伸手拍了拍吴氏。
吴氏惊觉,抬眼看向容锦,容锦摇了摇头,示意吴氏不必介怀。吴氏唇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边厢,容敬德本就难看的脸上,在看到吴氏和容锦的那一番互动后,越发的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了。
容锦,要不是这个孽种,长兴候府怎么会再次被置于风口浪尖上!
“菲儿,你过来。”容敬德招呼着神色尴尬的容芳菲到他那边去。
容芳菲默了一默,起身走到了容敬德身边,云姨奶奶却是抢在容芳菲之前,走了上前,站在了容敬德身边,眼见茶几上容敬德的那杯茶已经没有热气,提了嗓门喊道。
“来人,给老候爷重新奉茶。”
只是,屋里的丫鬟却是齐齐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没动。
云姨奶奶又喊了一声,眼见还是没人上前,她不由便一脸忿忿的对容敬德说道:“老候爷,这些人眼里哪里还有您,连想换杯茶都使唤不动,要这些人还有什么用!”
容敬德掀了眼皮子朝坐在那,正同容锦轻声说着话的吴氏看了一眼。
“父亲,女儿去吧。”容芳菲站了起来,作势要去拿桌上的茶盏。
容敬德却是摆手,摇头道:“不用了。你坐下吧,我跟你母亲说的事,你也正好听一听。”
容芳菲闻言,默了一默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吴氏听到这,抬头朝容敬德看了看,淡淡道:“你想找我说什么?”
容敬德看了眼屋里服侍的下人。
吴氏却是丝毫不理会他的用意,而是冷了脸说道:“你有话就快说,说完好走。”
“你……”容敬德瞪了吴氏,但对上吴氏那冷的如同冰雕的脸,却是深吸了口气,顿了顿,说道:“箴儿这事,你看怎么办?”
“怎么办?”吴氏抬眼一脸好笑的看着容敬德,“华儿当年是怎么处置的,现在就怎么处置呗,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容敬德看着吴氏的眼猛的跳了跳。
当年容芳华出事,被除族逐出京都,吴氏的意思,容思荞也要这样办!可是……容敬德垂了眼睑,眼角下的肌肉突突跳着,跳得他恨不得拿把刀给割了!
“这事和华儿当年不一样!”
“呵!”吴氏嗤笑一声,看着容敬德,“怎么个不一样法?”
容敬德霍然抬头,瞪着吴氏身边的容锦,“荞儿和箴儿是被人有心陷害。”
“谁!”吴氏豁然起身,目光直直瞪视着容敬德,“被谁有心陷害?一个是长兴候府长房嫡出的大小姐,一个是越国公府的世子爷,我到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
“还有谁,就是你那个宝贝外孙女,容锦呗!”云姨奶奶自容敬德身后跳了出来,指着容锦大声喊道:“除了她还会有谁!”
吴氏冷冷的挑了云姨奶奶一眼,续而转身容敬德,“你也是这样想的?是锦儿故意陷害容思荞和王箴?”
容敬德抬头,迎着吴氏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你敢说不是?”
“哼!”吴氏轻哼,眼角挑了抹冷笑,“我为什么不敢说?容敬德,你说他们是被容锦陷害的,口说无凭,拿出证据来,只要能拿出证据来,我亲手了结了容锦,还他们一个公道。”
容敬德听着吴氏掷地有声的话,眼前轰然一震,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吴氏说容芳华是被陷害时,他说的话。
“你说华儿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行,你拿出证据来,只要你能拿出证据,不管是谁,我一定亲手了结她,还华儿一个公道!”
言犹在耳,谁能想到,世事却会如此,旧事重演,如今,那个被置疑的人成了自已reads;!
容敬德怔怔的看着吴氏。
“容锦,你敢发誓吗?你敢发誓这事与你无关?”云姨奶奶嘶声喊道。
见终于点了自已的名,容锦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走到容敬德身边,抬头对上容敬德复杂的无法形容的脸,稍倾,却是眼一瞥,看向了躲在后面的云姨奶奶。
“发誓?我为什么要发誓?”
“你不敢发誓,你心虚了,是不是?”云姨奶奶上前一步,拉住了容敬德的手,“老候爷,您看到了没有,她心虚了……”
容锦看着上窜下跳如同一只猴子的云姨奶奶,差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