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直到怀里的人儿越发烫起来,他才不得不去轻轻将她放下,去外头寻了凉水过来给她擦一擦。
不多时,便自洞口的上方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侧耳倾听竟也能听得到一两句。
“大人,整片密林已经叫兄弟们搜了个遍,并没有找到谢淮,外面已经有南军军机营的人包围进来了,再不撤退就来不及了。”
“是啊,这一次没成功,还有下一次机会,皇上不会怪罪于您!”
谢淮嘲讽一笑,暗道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小皇帝雄心勃勃想要大干一场,却是方向搞错了,他不应该将主意打在自己兄弟的头上!前几年割让出去的十座城池怎的不去争上一争?
外头动静渐渐没了之后,谢淮将苏倾歌抱在怀里又自那山洞之中旋身上来,跃上一棵大树,眺望了一下周围动静之后,发现南边出口那处燃起了烟幕,那是他军机营战胜之后放出的信号。
故而谢淮便不再迟疑,抱着高烧不退的苏倾歌几个纵身便快速向南面出口方向奔过去。
“世子爷,让属下来吧。”林子外头萧寻问道。
谢淮看也没看他一眼,抱着怀里的人便上了马车。
回到谢王府时,夜色已深,萧寻打马先回的府,谢淮亲自将她自马车里抱下来,径自回了她的院子,老大夫早等候在碧翠院里。
王府诸位主子早已歇下,夜色里,只路边昏暗的灯火朦胧照应着,谢淮横抱着怀里的苏倾歌快步朝后院里走去,微风扬起她一缕乌发拂在他面上。
谢淮心头忽而感觉有些发痒,似乎那绸般的发,直接抚在他心上。
身后位主管以及萧侍卫步伐匆忙,也是被满是血污的王妃娘娘给吓着了。
小玉起夜恰巧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连忙回去将此情此景报告给了王姑娘,王姑娘便再也睡不着了,那日她可是亲眼看见阿淮嘴对嘴儿喂药给她吃!自己同他朝夕相处十几年,纵是当年毒气攻心的日子,他也未曾这般对过自己!
光想着,便一身的火气!
那苏倾歌不过一个花架子王妃,凭什么沾染她的阿淮?
“这……王妃伤处较为特殊,还请诸位移步。”大夫看了眼苏倾歌的伤口道。
谢淮说:“需要什么特殊的药材尽管用,府里头没有就去外头买。”
大夫点了点头,见谢淮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另几位已是自动自发的站到了门外候着,便道:“待老夫把脉来看。”
良久,大夫道:“损伤了心脉,怕是往后会留下顽疾,但凡阴雨天,重则心肌绞痛,轻则头昏脑胀。”
而后又打开伤处看了看,亲自为其配下一副伤药抹在患处。
“药方老夫一会叫人送来,这伤药一日抹三回,万不能沾到水。”说完之后就随着位总管去开药方。
阿紫进来,小心翼翼立在一旁道:“请世子爷回……回避,奴婢为王妃换身衣裳。”
谢淮道:“小心点,莫要碰着她的伤处。
而后走出了苏倾歌的院子,将萧寻叫到了书房。
“跟总管交待下去,爷继位在即,这王府里需得再添个十几二十个家丁,去牙婆那里挑几个好的。”
“是”
“还有,这回王妃是因为救爷才惹下灾祸,明日一早开了库房,你去将上回太后娘娘赏下那盒子琉璃珠送过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