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叶脸色苍白,却仍在强装镇定地不住反驳:“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说起来也是,攸叶师姐才是气派,能跟着纪钰师太接待香客,”攸静颇为鄙夷地看着攸叶,语气更是咄咄逼人,“这接待香客嘛,难免会遇到一两个长得玉树临风的少爷们,可能少爷们的靴子师姐你是要不来的,可那跟来的小厮还不是任由师姐拿捏?也难怪这靴子做工如此粗糙了!”
攸叶气得快要哭了,却仍挺直了腰背站着,像是这般就能让人不敢轻视了似的。
“这件事非同小可,还是需要纪云师太帮着定夺的,不如咱们这就去找纪云师太评断一二吧?”辰洛的面上也是难掩得意,她愤愤地瞪了叶清溪一眼,像是在耀武扬威。
叶清溪见状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房门和窗户都关上了,等再回过头来,屋中余下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叶清溪也不急,竟然慢悠悠地在桌前坐了下来。
第七章 ; ;示威
“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没听到我师傅的话吗?”攸静因猜不出叶清溪的心思,语气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叶清溪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却是冲着辰洛师太道:“师太何必如此心急,此时天色不早了,有些事等到明天再说也不迟。只是我与辰洛师太似乎许久不曾一起聊聊了,今日机会难得,师太不如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不要以为这般就能把我……”攸静最反感攸夕做什么事都一派淡然的作风,就好像对方什么都知道,自己却被蒙在鼓里似的,这让她觉得十分膈应。
可没等她把话说完,辰洛便摆了摆手,竟是走到了桌边坐下,声音沉稳地道:“攸夕想和我说什么,直接开口便是,你也说现在天色不早了,也该早些歇息了。”
“攸叶师姐和攸静师姐也坐吧。”叶清溪微垂着眸,动作轻柔地给辰洛倒了杯水。
攸叶此时仍是心神不定,不过听叶清溪这么说,便也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只是一双手仍忍不住绞着衣袖,体现出她此刻的心境十分之紧张。
攸静虽然很不高兴,但见辰洛并没有开口说话,便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只是仍僵着一张脸。
“我才来钰清庵三年,》无>;错》小说 m。quleDU。cOm自然比不上师太多年的经营。可这钰清庵倒也不算大,待上段时间,便也差不多能看明白了,”叶清溪像是叙旧一般,语气慢悠悠的,让人听不出她此刻的情绪,“在辰洛师太面前,我也就自夸这一回,师太可别笑话我。这三年来,我也算是做了不少事,先是帮着辰夏师太管理灶房和斋堂,后来跟着纪云师太学佛经,偶尔也会跟着纪云师太下山去讲经。我做的虽然不甚好,却也没被长辈们教训过,这些想必师太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说到这里,叶清溪瞄了辰洛一眼,她这番话不过是要给对方提个醒,辰洛不是在钰清庵里待了十多年吗?可那又如何?自己来了不过三年,不是照样可以和辰洛在待遇上平起平坐?不,自己或许比她混得更好呢。
辰洛听得暗自咬牙,以往这庵里谁不对她敬重有加?就算是纪云师太,也从来没有给她脸色看过。偏偏这个攸夕来了之后,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不但抢了自己的活计,还讨好了纪云,这已经让辰洛暗恨在心。
可偏偏叶清溪对自己还不理不睬,自己的吩咐她不是装作没听到,就是回过头来顶几句嘴。还有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徒弟,斗不过对方也就算了,还常常被抓住把柄,连带着自己的颜面也给丢尽了!
有了这心思,辰洛平日里也没少找机会对付叶清溪,可是偏偏次次都被对方识破,有时候还会被叶清溪反打一杷,辰洛急得上火,却也奈何不了对方,便只能把矛头对准了和叶清溪交好的几人身上。
晚辈里头,和叶清溪关系最好的当属与她同样师出辰萧师太的攸月,可攸月平日里总和叶清溪呆在一处,辰洛就算是想下手都难,退而求其次,辰洛便又开始盯着一向沉默少言却偏偏得叶清溪礼待的攸叶,所以今日这事儿辰洛也是早就在筹谋了的,只是没曾想竟然让自己逮着这么好的机会,她本以为借机可以直接除掉攸叶,可没想到那几个看起来威武的大男人却是胆子忒小,竟然直接甩手走了!
不过幸好此刻还是自己占了上风,辰洛自然要说几句话刺刺叶清溪:“攸夕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虽是你的长辈,可到底不是你的师傅,你就算想邀功,也不该跑到我这里来说。况且此时还有件大事摆着呢,咱们不妨把这件事儿解决了再说。”
说着,辰洛故意瞥了眼仍旧面色发白、惶惶不安的攸叶。
叶清溪却不接话,只是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自己的那些事:“说起来,这三年来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一面要帮着打理钰清庵的琐事,一面还要忙着自己的事儿,纵然我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应对得十全十美,加之最近又多出一间铺子来……”说到这里,叶清溪突地捂住了嘴巴,像是意识到自己一时失察说了不该说的话,“瞧我这张嘴,难得和辰洛师太说说话,竟然就没有了遮拦,该打!”
辰洛听了,却是心生疑惑,有些急切地追问:“你说什么铺子?”
“哪有什么铺子?是辰洛师太听错了,”叶清溪连连摆手,笑容勉强地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着了。”
攸静也听得糊涂,略带探寻地看向自己的师傅辰洛,正好对上辰洛使过来的眼色,攸静忙站了起来,拦住叶清溪的去路,又十分蛮横地道:“攸夕师妹好歹也把话说清楚了再走,更何况攸叶师姐还坐在这里呢。”
攸静这是在拿攸叶威胁叶清溪呢。
叶清溪闻言果然顿住脚步,面露为难之色,犹豫片刻后,她的面上才露出几分坚毅来,像是终于做出什么大的决定般长舒了口气,转身重回到桌边去了。
辰洛十分急切,她本能地感觉到自己即将揭开一个大秘密,一时间脑袋里却是乱糟糟的,什么也理不清楚。
“有些话,我想和辰洛师太说,只是不太好开口……”在桌边坐了片刻,叶清溪才缓缓开口,目光却是有意扫过攸静。
攸静也很想知道叶清溪究竟要说些什么,她怕叶清溪这么一开口,师傅真的把自己赶出去,便忙凑到辰洛身边道:“你们两个都是不安好心,我一定得在师傅身边守着才成!”
辰洛回头瞪了攸静一眼,却也没把人赶出去,只是对着叶清溪道:“你有话尽管说便是。”
叶清溪点了点头,又稍微酝酿了一下措辞,这才小心翼翼地道:“师太听了可别怪我,这钰清庵虽说在京城也是能数得上名的,可到底太小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吃穿用度的,哪里能过个好日子?你看咱们内院不还得自己挖地种菜吗?”
第八章 ; ;假装
辰洛只是听着,没做声。
叶清溪见状,也渐渐胆大起来:“有一次我跟着师姐们下山帮人做法事,因为好奇,就一个人逛了逛,结果发现有些铺子根本不用花什么本钱,却可以一本万利,实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当时就有些心动了,可咱们毕竟是佛门中人,怎么能去做那等世俗之事?况且咱们平日里下山的机会也是少得可怜,加上我也不懂得那些事,便也打消了那个念头。”
叶清溪一面说着,一面暗暗观察着辰洛的神色,见对方并未怀疑,这才缓缓地继续道:“只是后来又有一次,我是陪着纪云师太去给一位大户人家的太太讲经。当时正好时候宽裕,我就又去逛了逛,结果竟是被一个卖豆腐的师傅给拉住了。那位师傅和我说,他家里的媳妇不知是被什么吓着了,一直发着高烧,吃了药也没将烧退下去,便想着请为师傅来家中做场法事去去邪气。只是他家里的钱也没有多少,请不起正经的师太,所以想请我帮着看看。”
说到这里,叶清溪面露羞赧之色,又偷偷地看了辰洛一眼,见对方仍是没有什么神色,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