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怒极了,只见他袖口一动,那管藏着刀刃的碧玉笛子便朝着容瑾刺去。
那一刺,雷霆万钧。
冷白刀光划过屋内众人,言疏桐和应留却并没有想要伸手帮容瑾的意思。甚至离得最近的应留还挪开了一步,嘴里嚷着:“莫伤无辜!莫伤无辜!”
倒是弹琴的姚雍和有些紧张容瑾,弹琴的手一滞,随即乱了一个音符。这一乱,慕白蘞的神情忽而又扭曲起来。
“阿姚,无妨,你继续。”容瑾镇定自若,吩咐姚雍和不用管他。
胡小喜和百晓生原本还想助慕深一臂之力,见落英楼一众并无相帮之意,也不好意思出手。于是便双双做起了看客。
方才应留这挪的一步,彻底将容瑾暴露在慕深剑下。
眼看马上就要刺中他,容瑾却只是嘴角一勾,眼波流转,一把将应留应留抓了过来:“老师,此事你可不无辜。”
若非寻那广安君,他也不会让慕白蘞冒险,还害得她陷在梦靥出不来。在容瑾看来,应留也是有不少责任的。
剑尖下忽的出现了应留,慕深一愣,他向来不会伤及无辜,随即收住势头。
就这一刹那功夫,应留将芭蕉扇插入衣襟后领,一双手稳稳接住了那绿笛上突出的一寸剑芒。
“当真凶险。”应留大大喘了一口气,嘴里说着凶险的话,表情却并没有多少恐惧,他回过头对容瑾说道:“徒儿,欺师灭祖非圣贤所为。”
“我不做圣贤。”容瑾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慕深冷哼一声,收了笛子,眼底怒气未曾退去:“容师叔,阿蔹做错了何事,你要这般对她?她不过一介无辜弱女!”
在风雪台,他就时常听闻容瑾喜怒无常,或许上一刻还在对你笑,下一刻就会将人扔去喂野兽,曾经入天权宫的奴婢有幸留得性命的,也尽是被逼疯逼傻之人。天权峰是所有钟毓山庄弟子的噩梦。
那日见到容瑾,他原以为是传闻夸张了些,容瑾这人性情不定,看上去并不像滥杀之人。可如今见慕白蔹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慕深不得不重新审视那些耸人听闻的事情。他更加后悔,当日没有强行带阿蔹离开。
“她没做错什么。”
闻言,慕深眼底的怒气更盛,捏着笛子的手吱嘎作响。若非有应留挡着,他极有可能再次刺出那笛中剑。
“师侄想带走小白蔹吗?”容瑾从应留走出,翡翠色的眸子流转着莫测的光芒。
“什么条件?”一看容瑾露出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慕深就知道对方是准备开出条件了。
“玄天珠!拿傅青阳那颗玄天珠来换。”
玄天珠,是设置封天印的媒介之物,更是列国国君证明自己正统的物件,当年约定谁集齐八颗玄天珠,巩固封天印,那便尊谁为天子。
玄天珠并不件简单的东西,也并不是说给就可以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