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长而洁白。
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是死亡的气息。
过了最后一道门,门就砰——一下关上了。
那三人南淮意谢过他们,就让他们回去了,托他们转告许姑姑,让她来医院。
他没有介绍自己,只是笑着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张钱票。
有人推辞不要,他也不接回来。
三人面面相觑,只见着许逐溪极为依赖这人的样子,便觉得应当是许家的什么亲戚,是可以放心的,便就回去了。
他们道:“还得跟许家老大和老二联系一下。”
“是。”南淮意点头,“那就麻烦三位了。”
“应该的应该的。”
县城的医院不算大,墙壁还是老式的一半绿色一半白色的粉刷。
地面是石板的,在灯光照射下蹭亮,看得出来刚拖过。
南淮意把费用单子递给护士,就牵着许逐溪的手,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木长凳子上边等。
门前提示灯冒着幽幽的红光。
医院走廊里隐隐回荡着哭声。
“淮意哥哥。”许逐溪懵懵地盯着那盏红灯,身子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逐溪,别怕。”
南淮意将她拉到身前,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
他看着她的眼睛。
四目相对。
“逐溪,别怕。”
许逐溪止不住地哭泣。
无声的。
却叫南淮意的心跟着一起颤抖。
他叹了口气,按着她的脑袋挨在自己的胸膛,抚摸着她的后背。
他悄悄地说:“逐溪,哭吧,哭过就好了。”
许逐溪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
她慢慢清醒过来。
医院。
对,她在医院。
她掀开被子,鞋子差点穿反,胡乱地踩着鞋子就往外跑。
县城的人们总是不习惯于在医院治疗,更别提住院。
比起这个,他们会选择自己“扛过去”。
在家里吃点药,或者是实在难受的受不了了,第一选择也是找家里附近的赤脚医生,开点土方子,勉强挨过去。
所以床位很空。
南淮意本来是预备交钱的,护士只看了一眼躺在他怀里的许逐溪,就怜惜地点头,让他把小女孩抱到那张空的病床上休息。等着万一有人来了,到时候再让开就是了。
南淮意把许逐溪放在床上,给她脱了外套,堆在枕头旁边,拉过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