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明明今日上午的时候还见过,明明宇文洺还笑着让她不要担心……
“我不信。”顾徽止兀自进了屋子里,喃喃道:“我不信,她那么爱笑的一个人,怎么会死。”
她还会给她看最好的话本闲书,会将盛京城的八卦趣事全都讲给她听,会心疼她从前的遭遇,然后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
顾徽宁见幼妹悲伤欲绝,心都揪了起来,可是没办法,事实就是如此。
“刚走了半个时辰,自戕在安国公府。”
自戕……
顾徽止回忆起她今日对尹婕妤说的话。
她说,要和她断了母女情分,她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竟是如此。
早在今日回宫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来见尹婕妤最后一面。许是受不了夫家的跋扈虐待,许是不忍与朝夕相处的尹婕妤分开,她应当在走之后不久,就已经忧思成疾了。
而盛阳做的,肯定比她说出来的要过分一万倍,才会硬生生的逼死宇文洺。
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可以将她从那个深渊里拉上来,明明她刚才已经计算好了应该怎么做……
顾徽止伏在门边,觉得胸口上仿佛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叫人喘不上气来。
宇文洺死了,那个第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却愿意真心待她的女孩子死了。死在权力牵扯之中,死在那群自以为高高在上,能够随意摆布旁人命运的人的手里。
顾徽止闭了闭眼:“有人告诉尹婕妤吗?”
“皇后娘娘怕尹婕妤想不开,所以没同她说。”
“想不开……呵,”顾徽止紧抿着唇,一字一句道:“她既然知道尹婕妤会想不开,为何还要将四公主送进虎狼窝里去!”
“说到底,权力地位远比她这个亲生女儿要来的重要些。”
顾徽宁震惊:“阿止,你怎么口不择言了!”她连忙遣走了下人,劝道:“我知道你伤心,可是人已经走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是啊,人已经走了,她亲生母亲冷眼旁观,默许了这一切。
“大女兄,”顾徽止面色惨白:“我累了。”
“阿止,我知道你伤心,可我们又改变不了什么,你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嗯,我知道。”
顾徽宁还是不放心,继续叮嘱道:“你早些休息,切莫忧思过过度了。”
“大女兄,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见状,顾徽宁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了,只好回了自己的卧房。
已是深夜,外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日说起来也怪,明明白天的时候还是晴的,眼下到了晚上,怎得便阴了起来,是月亮也没有,星星也没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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