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桃说的,她也想到了。
哥哥显然是根本不记得她了。
或许她记了怎么多年的救命之恩在哥哥看来只是举手之劳,哥哥让她来上京等他也是随口一说。
她与北境千千万万受着太子殿下恩泽的百姓一样。
她现在冒冒失失上前认恩人可能只会惹殿下厌烦,这有悖她想报恩的初衷。
今日在景福宫还有在听雪阁,太子殿下怕就是将她当成了攀附之人。
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当年那个哥哥是谁,哥哥又一切都好,那她就等有报恩的机会再报恩吧。
和哥哥那段相依为命的时光,她自己默默记在心里就成。
阿蓁咬了一口鸭腿,想通了之后同新桃傻笑道:“那我以后就不提这件事了吧,我以后每月的旬假就去北苑的净慈堂为太子殿下诵经祈福,也算是全了我报恩的心思。”
新桃对阿蓁的做法也没感到意外,小姑娘心软又心善,别人的一点点好她能记一辈子。
她当初只是看阿蓁瘦瘦小小得可怜,给她留过两回吃食,阿蓁就把她当亲姐姐看了,现在更别说这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太子殿下了。
新桃只轻戳了她的头恨铁不成钢说了一句“一根筋”后又催促她多吃点。
两姐妹在膳房说说笑笑,分着吃完了一只烧鸭。天儿冷,只简单擦洗了一下就回屋歇下了。
寻找救命恩人报恩这一执念算是在阿蓁心中彻底放下。
-
与此同时。
福阳宫暖阁里,梁贵妃一脸愁容,单手撑着额头靠坐在贵妃榻上看着下首跪着的萧宴珏恨铁不成钢。
梁贵妃久居深宫养尊处优,虽年近四十却不见一丝老态,仍旧风韵犹存,盛宠不衰。
但如今对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眼尾却被气得横生了两道细纹。
“母妃,儿臣知错了,儿臣同你保证日后一定收心在南书房苦学,争取明年让父皇准儿臣上朝堂,母妃你就放过儿臣吧,儿臣还未用晚饭呢。”
萧宴珏说得诚恳,在外嚣张跋扈,在内卖乖讨好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梁贵妃所出只有萧宴珏一个是儿子,身边自然放着她的眼线,今日之事,萧宴珏到底没瞒得过梁贵妃。
但她倒是不知今日萧宴珏犯浑还被萧宴祈撞见了,不然不会还能如此气定神闲。
梁贵妃是宠惯了萧宴珏的,这会儿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颇有些严厉道:“起来吧,让人给你摆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