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早,一个环卫工人向我们报案,说早上在做卫生时,片区的垃圾桶打开,里面活生生地塞了一具死尸。我们对死者进行了社会调查,发现就在年前,他曾经遭遇过相同的经历,一样被人活生生地塞进垃圾桶里。”
年前……
温蛮有印象了,那件事之前还成为了都市谈资,温蛮去取戒指那天早晨还在早餐店听邻桌说得绘声绘色。
从表面上看,这是两件本不相干的事,但它们之间的联系,随着核心人物的到场开始逐渐显露。
“这个人,后来被证实有猥亵前科。而年前那会,他正在跟踪你,当时办案的民警废了九牛一虎之力才从他嘴里审问出这个消息,但这人请求着不要告诉你,因为有多次类似的跟踪和猥亵行为,性质恶劣,一直被关到前几天才释放。”
说着,林警官的电话响了。他本不理会,但电话铃声持续,他就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随后眉头更皱,对温蛮歉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接听了这通电话。
电话那头具体说了什么,温蛮听得并不清晰,但可以肯定不是好事。
这通电话的时间不短,但林警官这边基本上都是以“好”“明白了”进行答复,几乎全是对方的长篇输出。等电话挂断,林警官脸色严肃地和温蛮说:“温蛮,这个案件接下来将不由我们辖区派出所负责,而是移交给市局刑侦组,请你近期保持电话畅通,他们马上就会和你联系。”
“就在刚才,第一具相同死状的尸体在另一个城区被发现,所以做并案处理,市局直接接手。”
“温蛮,这是一场专门针对你的追求者的蓄意谋杀。”
……
温蛮心事重重地离开派出所,他刚告诉了司戎他的所在位置,就得到了前头发给邵庄那条消息的回复。
[理论上所有“不正常案件”都要上报给市局异种特队,我们对外不宣扬这个名字,只是随同市局刑侦的流程走,但一旦出警确认是异种,就由异种特队全权负责。]
[怎么了?]
温蛮还没回复,司戎那边的电话就过来了。
“蛮蛮,我现在就过去。你附近有没有什么店,你进去坐一会。我快到了和你说。”
司戎的声音和他说的话与平时别无一致,对于温蛮为什么会在派出所一点也不慌张,也不多问,几乎摒弃了人类天性里的好奇心,只有充分的信任和袒护。他是真的一点也不会给爱的人造成潜在压迫的爱人。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温蛮心里那个一直隐隐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他舒了口气,应好。
电话挂断后,他回复那边的邵庄。
[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卷入了一个案子里,刚接到消息,市局刑侦组会接手办案,目前追溯到了之前奥索兰寄生外送员时的事情,所以我担心又和异种有关。邵庄,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
温蛮把林警官和他的谈话内容做了一定修饰,当涉及的内容从一束玫瑰变成送花的那个寄生系异种,实质已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话题的偏移,是温蛮的有意,他想要让邵庄帮忙,借用他的能力权力,就必须要有通顺的理由。
这个案子,看样子目前邵庄并不知道,说明此前林警官没有发现现场有任何的“不正常”,所以还属于辖区内可以负责的刑事案件,没有上报给市局。
如果可以,温蛮也希望这个案子和异种没关系。
和异种有关,会给他牵扯出很多很多他并不希望看到的麻烦。
邵庄当即发来信息,答应了这件事。
温蛮收起手机。
他知道邵庄会帮忙,除了他的责任感,更多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之前他帮邵庄找的那些关于阿宿僮的资料,现在该轮到邵庄回报相等价值的人情了。
而现在,温蛮该去找一个能休息等待司戎的地方。
等待的间隙,温蛮的大脑开始抽丝剥茧:那些对他的家的频繁骚扰,还有已经发生的两起凶杀,都很可能与自己结婚这件事直接相关。他和司戎婚姻登记实际上在年前,所以关键不在于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而在于这个消息什么时候走漏。
温蛮只能想到一个时间点——
他年后销假,重新回研究所上班,因为手上戒指,他结婚的事在同事间逐渐传开,之后他更专程带了喜糖。
是那个最先送玫瑰、写手写信的人。
他在赤裸裸地恶心、报复温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