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个警察弗劳尔斯觉得很面熟。很显然,其中之一就是那个处理投机商事件的人。
&ldo;啊,助理医师。&rdo;警官说话了,&ldo;我们又见面了,嗯?来吧,我们最好别呆在这儿。&rdo;
&ldo;那自然好,可是救护车在哪儿?你们找到了吗?你们找到劫持者了吗?你们‐‐&rdo;
&ldo;住嘴。&rdo;警官格格笑了。&ldo;现在我们没时间处理每一件事。劫持者有可能重新回来的,嗯,你说呢?丹?&rso;
&ldo;我敢打赌他们会的。&rdo;丹说。
他们走在大理石铺成的走廊里,四周回响着他们的脚步声。他们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里。大厅的两边各有三个铜制的门,其中一个门开着,门后面是个自动楼梯。
亲弗劳尔斯跟随警官们走了进去。警官按了电钮,身子弹动了一下,往上去了。
在这安全的瞬间,他想起了她。那个盲姑娘一切都好吗?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还有她的父亲‐‐他脸部的哪些地方使自己觉得那么熟悉?
他想起了有一次在医学界总部的大厅里闲逛时,在欣赏那些前任主席的油画时,发现那些严肃的面孔和专注的眼睛好像盯着走过去的他说:&ldo;我们从罗马医学之神那儿继承了传统,也保持了它的完整和神圣。现在我们把它传给你。它完好无损,你尽力去维护它吧。&rdo;
这真是一项冷酷无情的事业,弗劳尔斯心想,没有机会轻松地笑一下。
不,错了。其中的一幅画像,脸上有一丝阴森森的微笑。他好奇地靠上前看看画像底部刻在铜牌上的名字,可是他忘了那名字。他又弯着身,脑子里想象着又一次看那名字。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名字,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知道了:
拉塞尔&iddot;皮尔斯医生
主席任职:1972‐1983
拉塞尔&iddot;皮尔斯‐‐当然,他怎么能忘掉?长生不老药的发现者,发明了一种免疫复合物,后来就以他的名字命名;现在由于机体衰老,濒临死亡而住在城市中部的一座破房子里。
拉塞尔&iddot;皮尔斯大夫‐一拉斯‐‐利厄的父亲。
一扇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弗劳尔斯犹豫片刻走进大厅。这几乎与下面那间一模一样。
左边是一排高高的窗户,窗子开着,外面已是灰蒙蒙一片暮色。夜晚近在眼前。&ldo;我们现在是在哪儿?&rdo;弗劳尔斯不安地问。
&ldo;市政大厅,&rdo;警官说。&ldo;来吧。&rdo;
&ldo;我在市政大厅做什么?你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哪儿也不去。&rdo;
&ldo;你听见他说的吗?丹?他哪儿也不去。是真的吗?去告诉科克,我们到了。&rdo;
另一个沉着脸的大个子官员走进大厅另一端的一扇玻璃门。警官狞笑着,一边虚张声势地摆弄着皮套里的手枪。弗劳尔斯心中一惊,那支枪,总不会装着麻醉弹吧?&ldo;你们没有权力违背我的意志把我扣在这儿。&rdo;
&ldo;谁强迫把你扣在这儿?&rdo;警官问,一副吃惊的样子。&ldo;你想离开这儿?当然可以,去吧,可你得当心小路上的小小事故,例如在楼梯上绊一跤。走出去可是很长的一段路。&rdo;
城市警察力量堕落到这种地步,让弗劳尔斯目瞪口呆,他的心凉了。
那个随同丹一起回来的干瘦男人带着猜测的样子看看弗劳尔斯,&ldo;他只不过是个助理医师,&rdo;他毫不客气地说,受过伤的嘴巴失望地往下撇。
&ldo;你难道还希望我们挑挑拣拣吗?&rdo;警官发了声牢骚。
&ldo;行!行!&rdo;科克胆小地说,&ldo;我希望一切正常。跟我来。&rdo;他向弗劳尔斯示意。
弗劳尔斯紧闭嘴唇,抵抗着,&ldo;不!&rdo;
警官飞快地朝他打了一拳;打在弗劳尔斯脸上。房子在他眼前打转,他倒下了。他怒火满腔,挣扎着伸出手臂,准备还击。
丹冲上前,踢他的肋骨,一脸狞笑。
弗劳尔斯蜷曲着躺在地板上,疼痛使他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他哭泣了。渐渐地,他觉得不怎么疼了。他松松肌肉,伸直身体,费了好大劲儿才跪在地上。当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时,发觉警官的一只手臂扶着他,帮他站立起来。
&ldo;好了。&rdo;一个官员说,&ldo;我们得理智点,不是吗?&rdo;
弗劳尔斯咬咬牙没吱声。他拖着身子,随他们穿过一扇玻璃门走进一个大房间里。房间里摆着个擦拭得黑亮的长台。靠左边墙那儿放着条板凳。凳子上坐着一个瘦瘦的、长相卑微的男人。
那人朝弗劳尔斯假惺惺地笑笑。是赛罗伊!弗劳尔斯吃了一惊。正是那个投机商。他不但未受惩罚,还在哈哈大笑,而他自己却被警察抓了起来,受尽痛苦。
当他们走到右边墙那儿的胡桃树木门时,弗劳尔斯已不再一拐一拐地走了,&ldo;我们去哪儿?&rdo;他从牙缝中发出这几个音。
&ldo;老板需要一位医生,&rdo;科克边说边走上前去推开门。门里边一片漆黑。&ldo;这时候他快醒了。&rdo;
&ldo;老板?他是谁?&rdo;
那个小个子男人用一种难以相信的眼神盯着他说:&ldo;约瀚&iddot;布恩!&rdo;
&ldo;科克!&rdo;一个因痛苦而变得尖厉的声音叫道,&ldo;科克!你在哪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