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平哼了一声,双手往身后一背,昂首挺胸进了屋。身为世家公子,他才不屑于跟一个小画师计较。
宋轶完全没注意到韩延平那边的情况,因为面前这个小徒隶实在太可爱的了。
不过一个谢谢而已,竟如突然点燃的炮仗,血红色直从这侧的耳根直炸慢全脸,但,即便如此,小徒隶依然面瘫得很标准。
宋轶一下乐了,笑嘻嘻地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可说了亲事?”
小徒隶的身板僵成了铁板,有点摇摇欲坠的趋势。
“他叫薛涛,今年十五,尚无说媒。宋姑娘待如何?”一个冷淡的声音传过来,宋轶抬头望去,不知何时刘煜已经进了院子,此刻离她不到两丈远,负手而立的气势特有威严。
“这小徒隶生得可真好。”
“禽兽。”
“……豫王殿下说什么?”宋轶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刘煜下颌微微一抬,道:“本王打算给你找一个贴身侍卫,孙朝红如何?”
“何必麻烦京兆尹呢?小涛涛就很好啊。”一边说,还一边看着小薛涛,薛涛只感觉眼前一片空白,脑子烧得嗡嗡作响。
“他才十五!”刘煜忍无可忍。
“我就喜欢鲜嫩的。”
“禽兽!”这回,所有人都听清楚了这两个字,满园的徒隶中尉军将士尽皆看过来。这气氛略诡异啊。
“噗通!”
小涛涛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还可怜巴巴地抽搐了一下,毅然决然地昏死过去。
众人侧目。
“呃……”
监视了一夜,双方都没有任何动作,刘煜得出三种可能性:
其一,对方根本不相信宋轶会画出易容者画像,自然无须顾忌宋轶的画像;
其二,对方相信宋轶的本事,但这个易容者身份无关紧要,即便宋轶画出来,也无法对他们造成打击,是以会无动于衷;
其三,对方将信将疑,在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并不打算轻举妄动暴露目标。
然而,宋轶却在努力表达一个立场:她能画出来,而且担心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这是要让对方相信她能力的意思,无疑,这是一种诱导。同时,她似乎确定这个易容者是对方无法随意抹杀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