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自己也心凉了,“你是不是将她杀了?”她眼眶湿润,“你怎能这样?葛太医被我牵连,我已经够自责了,为何你还不放过雅彤!!”
谢缚辞冷声制止了她的指责:“她没死。”
姜沐璃愣了一愣,“当真?可是她人呢?”
从她入住清宁殿起,雅彤便贴身照顾她,就连夜间都会在屏风后为她守夜,怎么方才服侍她沐浴时说出去拿件衣物就忽然没影了?
谢缚辞意味深长看着她,慢悠悠道:“她一介小小婢女,看到孤来了,又能做些什么?自然是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听到雅彤没事,放心的同时,姜沐璃心里亦泛起苦意。
细细品来这段话,又何尝不是在对她说?
换言之,他是太子,她又能反抗什么?
可是他们之间,本就是孽缘。
从前她不相信先皇后的死与她阿娘有关,如今既已知晓,又怎能再继续与殿下纠缠?
姜沐璃拿毛毯将自己全身裹成一团抱着,下巴抵在膝上,水润的杏眸微垂,静了半晌,才抬起眼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床榻的帷帐方才被谢缚辞拉下,窄小昏暗的内,他俊美的五官一半隐匿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对上他漆黑如古井的眸,她缓缓启唇,语气苍凉:“殿下,时至今日,你我之间这样还有何意义?”
她不再哭喊闹腾,反而静静与他对话,谢缚辞心里微微舒坦的同时,冰冷的面容上也因她这句话浮起不解,默声问她。
“先皇后的事……若是殿下还是过不去心中那道坎,你若要杀我打我,我都认了。”
她下巴抵在膝盖上,低低述说,忽然不敢去看面前那人的眼神。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她心里不禁抽疼,状似无力地扯了扯唇角:“细细想来,我与殿下这段时间的相识,当真有够荒谬……”
她从江州来到长安,本是为了给弟弟治病,却阴错阳差被表嫂送到了东宫,殿下也意外地让她留下。
那段时间,她不得不承认,留在东宫其实她并不是那么排斥的。
殿下是她的恩人。
在她及笄那日遇到危险,千钧一发之际,是他犹如谪仙出现在她眼前,拯救了她。
那是十五年来,她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滋味。
再后来是两年后的东宫相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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