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引着两人去看那蜷缩在箱子里的小童,院子里这般吵嚷,他竟也未醒,面色潮红,一看就在病中。
严之默陪着姚灼上前瞧了一眼,旋即惊讶道:“是他?”
尤鹏海奇怪道:“严老弟,你认得这小童?”
这回是姚灼接话答道:“尤大哥,你可还记得中午在茶棚歇脚时,那队流民里领头的老汉?这便是他牵着的那名小童。”
尤鹏海这下更困惑了,“那他就是那老汉的孙儿?却为何要混进咱们当中来,总不会是因为受不了那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觉得跟着咱们有饭吃?”
这小童如今昏着,谁也不知他是作何想法。
严之默思索片刻,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小童留在箱子里,还是先抱出来送医馆瞧瞧罢,一个孩子罢了,也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尤鹏海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他们都是汉子,不好去碰个非亲非故的小哥儿。
于是姚灼便上前,小心将这孩子抱了出来。
他是从小干活的,力气大,抱起孩子时,觉得他轻飘飘的,称得上一句皮包骨了。
一路送到附近的医馆,大夫诊过脉后说道:“这是体弱兼受了惊吓,待退了热,服几帖药就无碍了。”
做大夫的都见多识广,见这对夫夫领着个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一路人的孩子来看病,也未多问。
公事公办地开了药,让药童去先煎一碗来,严之默与姚灼就在里间,陪着躺在榻上的小哥儿。
“夫君,咱们应当拿这孩子怎么办?”
他也没想通,为什么这小童要混进镖局的货物当中。
严之默考虑的则更多些,比如那些装货的箱子都是上着锁的,还是沉甸甸的黄铜锁。
这出身乡野的小哥儿,究竟是怎么撬开之后,再悄无声息地躲进去的?
要知道,就算是在茶棚的那段时间,骡车旁边也都有镖师看顾,没有一刻是离了人的。
“等他醒了,问问他再说。”
严之默眉头轻蹙,觉得此事棘手。
“只是再去寻他家人,怕是希望渺茫,若留在此地,多半会由官府送去保育堂,待长大一些,自谋生路。”
保育堂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里头的孩子,最多能保证有口饭吃,更多的再也没有了,毕竟朝廷拨来的那点银子,卖粮食都不够用的,大多数时候,还要靠一些富户捐赠。
这孩子的出现,同样引起了直播间观众的讨论。
【呃,这小孩还怪有本事的,还知道往人箱子里钻】
【这是想找一张长期饭票?可一般这么大的孩子会主动离开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