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疑心病别那么重。」任招意敞开了手,接住也在此时闷头往他怀里撞的人,道:「我陪着你。」
宋简非远没有表现出的那么难过,他只是在藉着不怎么快乐的过往博取同情。而同样的,任招意也反过来拿这个当理由理所当然地做出所谓「安慰」的举措。
不过,任招意轻搂过他腰的手在自己背后猛地收紧成拳,背上青筋迸现;宋简非一抹唇上被自己轻舔出的水光,把就这样顺着动作勾住对方脖子贴一个吻的念头断送在脑中。
若无其事是假,渴望抬眼进犯是真。
*
週六一大早,任招意把宋简非带上重机,往邻市过去。
路程不算太短,再加上宋简非还没睡醒,没过多久便手抓着任招意的衣角一下一下的打盹。
任招意在一间小七停下,给就差在脸上写惺忪两个字的宋简非买了早餐,饮料也都插好吸管才送到他嘴边。
听话的吸了口,宋简非喃喃的脱口而出:「我好像失能儿童啊……」
任招意乐了,道:「也不算,你等会儿能在路上唱点歌,娱乐娱乐我,失能儿童可干不来这个。」
很明显的一个玩笑,宋简非只是抿着唇撇过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默了良久,而后突然望向他,喊了声:「哥。」
任招意怔然,因为太过意外,眼底在一瞬间燃起的暴戾甚至收不回。
宋简非一下子跳下车跑进超商,很快的买了东西回来献殷勤。是一杯糖分过多的奶茶。他也替他把吸管插好,还管送到嘴边。他像是终于睡醒了,眼睛很亮的把话说完:「唱歌的话,还是不了。你也喝,我们一起。」
一起做什么显而易见,不就失能唄。
任招意歛下目光,从他手中接过奶茶,道:「虽然我比你大了岁,但刚刚怎么突然想起要喊哥了?」
「没什么,」宋简非诚实道:「试试而已。」
这个称呼涵盖了任招意的前半生,现在辗转回到自己身上,他本以为自己会受过去的牵制与振动,但受影响的程度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轻。
倒是……
任招意看着宋简非不存负担、专注的啃着麵包的侧脸,思绪紊乱。
他狠狠别过脸,把那些陡然冒出的画面死压进记忆深处。
如若,他不是在梦中以各式各样的姿态缠他吻他,不是用那双泪意朦胧的眼无声求饶,不是发出那种声音欲拒还迎、时轻时重的喊他哥——
那再怎么样,自己都不会这么快速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