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不想管苏棠陪嫁的事,但她知道又不能不说,万一出点什么事,她可担待不起,哪怕落大少奶奶面子,她也得照实说。
苏棠眉头拧了拧,朝梳妆台望去,许妈妈便道,“厨房还有点事,我就先去忙了。”
待许妈妈退下,半夏也看着梳妆台,奇怪道,“春桃鬼鬼祟祟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帮云二姑娘偷姑娘的首饰?”
行为鬼祟,必要缘故。
但偷首饰……
苏棠觉得不至于。
虽然她的首饰都是信王府给云二姑娘准备的,其中不乏云二姑娘的心头好,但既然能全部给她,就说明对云二姑娘而言可有可无,让春桃偷也至多偷一两件,还极容易被发现。
再者,因为谢柏庭不喜她佩戴云二姑娘的首饰,梳妆匣里的首饰都换成她的了,要偷也不在梳妆台,而是在库房才是。
还有今儿她去康王府探望清阳郡主,是谢薇引的头,南康郡主明知道她不会同意谢柔去,却偏那么说,似乎有意将她支去康王府,绣房送错熏香,又在她们和谢柏庭都不在的时候来取,配合的这么好,才给了春桃进她屋乱翻的机会。
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苏棠不信。
可偷首饰,苏棠觉得实在没这个必要,只要信老王妃说有几件云二姑娘心头好,当初手忙脚乱让她带进了靖南王府,给她同样的补偿,她还能不给信老王妃面子,把那些首饰还给云二姑娘吗?
偷东西就难免有被人发现的时候,春桃不就被许妈妈误打误撞给撞见了,所以春桃翻梳妆匣必然有别的缘故。
苏棠把梳妆匣一一打开,首饰摆满桌子,最后在梳妆匣的暗格里翻出来两张万两的银票。
半夏还从未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那可是两万两啊,她一个月月钱才不过二两,她伺候姑娘十辈子都没有这么多钱啊,她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道,“这银票是真的吗?”
一句话,苏棠听怔住了,疑惑骤然解开。
如果春桃进屋翻梳妆匣有南康郡主在背后相助,那极可能是冲着信王府给她的陪嫁银票来的。
她和沁玉轩无冤无仇,沁玉轩却凭白污蔑她的名声,她和谢柏庭一口气从沁玉轩买了四万多两的首饰,让沁玉轩损失不小,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直觉告诉她当日沁玉轩针对她是谢柔在背后授意。
谢柔让沁玉轩搭上名声,还损失银钱,沁玉轩必不会答应,必然会私下找南康郡主要补偿。
就南康郡主那性子,能忍的下才怪了。
眸光落在手里银票上,苏棠笑了笑——
南康郡主这是想羊毛出在羊身上呢。
让春桃偷走她的真银票,回头她再不知情拿假银票买东西,不止丢脸,还犯法。
心机之深沉,手段之毒辣,苏棠也不知道王爷是瞎了哪只眼,满心满眼都是她。
苏棠对银票看了又看,她没见过真银票,所以手上这两张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也分不出来。
然后苏棠就带着两张银票去了书房,走到谢柏庭书桌前,把银票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