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他拿的是何物之后,莫衡之心头一紧,竟然是番天印!这番天印乃是仿照上古法宝乾坤翻天印炼制而成,虽是仿制品,但其威力可不低,据说用它投掷对手可百发百中,且能以压顶之势重压对手。
他前世曾见过两个金丹期的修士被一人用这番天印只两击便彻底击杀,最后更是连尸身都被压成肉泥,可见其威力之强!
没想到这人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法器,莫衡之心道不好,他一个炼气修士,在这番天印下怕是连一招都抵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今日别说杀了王献灭口,就他能不能从这番天印下逃出生天都难说!
实在无法,他只能搬出师尊的名头,看看对方是否会有顾忌了。
莫衡之故作镇定地问王献:“你说有好东西倒也不算吹牛,这番天印一般人可得不到,想必你也是宗门弟子吧?”
王献冷笑:“呵,是又如何?”
“我乃是白泽宗琉璃仙尊的亲传弟子莫衡之,”莫衡之紧紧地盯着王献的眼睛,给他施加心理压力:“我师尊可是元婴老祖,我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你今日若是杀了我,来日能承受得住我师尊的报复吗?”
王献闻言脸色十分难看,想不到这小子竟有这么大的来头,这琉璃仙尊之名四圣大陆谁人不知。
一个两百余岁便已是元婴老祖的天才修士,是修真界无数修士都景仰的对象。
王献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虽然冷静了些许,但他对莫衡之的厌恶和嫉妒之火却越烧越旺,这让他更加不想放过莫衡之了。
“你说是就是,老子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莫衡之拿出宗门弟子令牌,亮给王献看:“你既是宗门弟子,应该认得这亲传弟子令牌吧?如何?现在你相信了吗?”
见到他的弟子令牌,王献眼睛眯了眯,神色似乎有所忌惮:“原来你是琉璃仙尊的弟子,你早说些也不至于闹出这场误会,既如此,那今日便只当是一场切磋,你走吧。”
王献收起了手中的番天印,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动手了。
呼……
莫衡之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些:“那就告辞了。”莫衡之并未转身,而是一步步往后退,直到看不到王献的身影,他才转身继续加快速度逃跑。
他倒是没有真的打算逃跑,这王献他是非杀不可的,但碍于那番天印在,他便只能智取。
他边跑,边在脑海中盘算着该如何智取,才没跑几步,突然一阵极其骇人的威压自他头顶上方传来,他心中涌上一阵强烈的危机感。
会死!他要是躲不掉,他和幼宁都会死!
莫衡之于生死存亡之际,临危而不乱,他一边往自己身上拍了张金刚符,一边逃进秘境。
即便他反应已经很快了,可还是被番天印擦到了一下,他刚进秘境便吐出一大口血,头顶也有汩汩血流冒出。
“哎呀,主人,你没事吧?”风行飘到他身边转着圈圈看他。
“咳,暂时死不了,”莫衡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风行,快去给我找些疗伤的灵植来。”
“哦,好,你等着!”风行这个时候倒也老实,没有再说一些恼人的话来气他。
莫衡之见方幼宁被风行放在了雷灵池旁边的草地上,他自己也脱力地躺在方幼宁旁边,他看方幼宁虽然还昏迷不醒,但脸色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苍白,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便也放下心来。他慢吞吞的掏出一粒回春丹服下,随即心事重重地看着虚空,神情无比担忧。
如今他是进退两难,他既不能逃走,又杀不了王献,如果一直在秘境躲着,说不定王献会把他的秘密告诉其他人,届时这修真界只怕是再无他立身之处了。
风行带着草药过来的时候,听到莫衡之在叹气,他哼哼了一声,将草药丢到莫衡之身上:“怎么样,现在知道实力低微的坏处了吧?”
莫衡之将灵植捏成一团,掰开方幼宁的嘴,用手指捅着他的喉咙将一半灵植给他灌了进去,他自己则将剩下的灵植放进嘴里嚼吧着吃了。
“我刚刚都喂过他药了,你对他可真上心,他是你什么人啊?”
他没有理会风行的八卦,而是问道:“风行,你在秘境里似乎能知道外面发生何事?”
“是呀,我本来就在你的丹田里,自然能看到你所看见的一切了。”
“这么说,我在秘境里的话,你也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当然不是啦!”风行语气傲娇地道:“我可以这样”,只见它圆溜溜的身体里突然冒出一根极细的长丝,“我是灵体,可以自由幻化形态,你想知道外面的情况,我只要将身体分离出一根极细的丝线伸出秘境,就可以看到外面啦!”
“真的?”莫衡之眼睛一亮,想不到风行还有这个本事,他连忙问道:“那你可会被发现?”
“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隐形之法,若是大乘期以上的修士还是能发现我的,大乘期以下嘛……”它将那根细丝再度幻化,莫衡之即使从一开始就看着它,到最后还是眼睁睁地失去了它的踪影。
“怎么样?看不见了吧?”风行得意道:“外面那个不过是个筑基,还是个被丹药灌到筑基去的,他绝对看不见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说完它便将那根看不见的细丝伸出了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