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闻言低头。
“吩咐膳房多备些,今儿晚上皇上回过来。”
小事情被闹到了朝上,皇上多半是觉得心烦的。不过主子有这样的自信,知春等人自然不敢反驳,急急忙忙的催着下面的人手脚再快些,却不想不多一会儿皇上就来了。
婉绣端着茶上去,就听着康熙说道,“不若你等上半月再走?”
“……爷也不答应?”
“不是不答应,是朕她那儿也不急,还不如留下来陪陪朕。”
康熙说得义正言辞,面上微微笑着没有半点被朝中大臣缠着家事的苦脸。婉绣却白了一眼,“我在宫里一月也不过这天见一回,有什么好陪的?何况女子十月怀胎艰辛,蜜糖自小懂事,难得这回撒娇,我怎么能不答应?”
“啧,你若是不放心朕就多挑些人去照顾。”
“我是我,奴才是奴才,怎么能一样?”
“那朕怎么办?”
康熙面上挂着薄薄怒意,似乎是气着了别过身子重重说道。婉绣不祛,想了想,“那我先去,爷等到秋狩的时候再去看如何?”
“朕不去,又没人惦记朕!”康熙吃起了醋,回头瞪着婉绣,“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你这是怎么……”
康熙起了身,看了婉绣一眼,“你铁了心要出去?”
婉绣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还威吓上了?不过人也不能一点都不体谅,既然不是不让走,自己也不能太得寸进尺不是?
“要走,不过再等上半个月。”婉绣也怕太高兴,走的匆忙会漏了东西没带。
半个月仍旧太快,但也有了缓冲。康熙勉强满意,“朕过两日再来。”
说完这话,抬脚又走了出去。
婉绣看他急急忙忙的身影,没得笑了出声,“真是越老越好笑。”
不过晚膳上多了,婉绣索性就叫人把热乎乎的半桌子菜都跟着康熙的仪仗后面送过去。
婉绣以为那半个月多是为了朝中大臣,不想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借着花儿们打听,也只是听到别的政事,自然就放下了。
果真两天后,康熙过来了。
婉绣在花房里面侍弄,便看见他的身影进来,站在小隔间的桌案上一览还未干的丹青。画的是花房一景,无题字无落笔。
“你这画,长进许多。”康熙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侧,卷起衣袖带起毛笔,落字题诗。
随手的丹青里许多的落字都是康熙所为,婉绣早就习惯,反而从容的剪下花儿过多的枝芽后才放下剪子,吩咐宫人,“去把我上个月酿的酒,温了拿上来。”
“又酿了新的?”
“我无所事事,爷整日里忙,就抽空又亲手酿了些。尝着滋味儿更好,就是容易醉人,温一温还更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