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随身携带的银针拿出来,在两个碗里分别探了一番,并无异状。
精细瘦肉铺盖在面条上,滋味弹软,再撒上几点葱花,肉香和葱香一起被激发出来,与面条拌匀入口,口口入味,鸡汤还细心撇了油,味觉清爽鲜香。
温也也不管什么仪容了,有钟卿在,宣王都不一定能想得起他。
温也吃饱喝足,用帕子擦擦嘴,帕子上印了一抹朱红口脂。
门又被打开,温也吓了一跳。
原来是方才那人并没有走,一直在外面等着,他竟然也未察觉,料想此人武功应当不弱。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面如冷肃,不像是小厮,倒像是某位主子身边的近卫。
男人端来洗漱瓷碗和一个铜盆,放在架子上,又利落收拾好碗具,微微躬身,“温庶妃安寝便可,今夜不会有人打扰。”
温也心下诧异,这话什么意思,暗示他宣王不会来么?
这人应当是代上头那人传话,却不像是挑衅,倒是知晓他心中困扰做下的保证一般。
事实上这也确实是温也头疼的问题,尽管他再怎么自我宽慰,却也无法接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委身于人,奴颜卑膝去讨好一个陌生男子的事。
温也想了想,颔首,“那便谢过王妃了。”
男人身形微微一顿,随即抱拳一礼,“属下告退。”
第二章敬茶
“主子。”
钟卿身着茜红色华贵礼服倚在榻上,卷翘如扇的长睫轻颤,一双妖冶灼灼的眼眸轻轻眯起,滟起微澜,“如何了?”
“温公子得知宣王今夜不会过去,已经洗漱安寝了。”
“他要属下代为传话。”
钟卿挑眉:“什么话?”
“温庶妃说,谢过王妃。”
钟卿轻笑一声,似是觉着有趣,“倒也不笨。”
钟卿本也没想瞒着他,只是若自报家门去给他送吃的,难免会让人觉得他别有所图,倒不如让他自己猜出来,不说让他心存几分感激,但也不至于太提防他。
宣王席间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心上的人儿,怕酒气熏着钟卿,没敢喝太醉。
宴罢便迫不及待去了扶风苑,后面跟着一群丫鬟婆子。
宣王傅崇晟一跨进里屋,看到床榻之上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的钟卿,快步走近,深情地唤了一声:“景迁。”
钟卿,字景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