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去吗?”连城试探着问。
聂小花沉默了,光是听到这三个字她已经感到恐惧,难以想象她去到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别人看到她跟鬼聊天会以为她也是鬼么?
可是隔壁的张婆婆认识了差不多十年,每次老爸不在家,她都来自己家里照顾她,这是她人生走到尽头的最后一程,她如果不去送的话,岂不是很没道义?
“去吧。”
下定了决心后,聂小花抬起了头,眼神坚定而又明亮。
连城笑了笑,鬼爪摸了摸她的短发,“真是勇敢的小孩。”
简单了跟屋里的老爸和谭家美说了几句之后,聂小花蒙着脸就出了门,来到门口,忽然才发现,这个地方并不好截出租车,只能步行一段路后坐公交车。
鉴于上次坐公交车被打劫的事,聂小花还是心有余悸的选择了等待,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有车来,她不禁心急如焚。
连城看着她的额角滴出了豆大的汗珠,有点于心不忍,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烈日下化成了一道光影,站在她的身边。
周围的气温立马降低了好几度,聂小花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擦掉额角的汗水后对着连城甜甜的笑了笑。
晕菜!
如此温柔的笑容让连城差点就迷失了,他立刻摆正了姿态,烈日当头照,随时会魂飞天外他也顾不上了,全因她刚才的那一抹温柔。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还是不见出租车的影子,聂小花咬着下唇,扭头刚要跟连城说话,忽然发现他在烈日下的影子竟然越来越透明。
“连城。”她惊呼了一声,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谁知却一手抓空了。
“连城,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禁有点不知所措。
连城看起来很虚弱,而且身边的温度似乎也正在逐渐上升,聂小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什么殡仪馆早就跑到九霄门外。
“连城,对不起,我。。。。。。”她试了几次想要抓住他的白袍,可是每次都失败,她更加惊恐,小手一遍又一遍的朝着连城乱扑。
终于,空气中飘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拿着判官笔。”
眼前一花,判官笔金色的笔尖忽然就在眼前,聂小花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小手,捏住了笔尖。
咻!
一阵晕眩过后,聂小花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扯到地面以下。
她爆出了一声尖叫,毫无预警的跌落,让她的心脏差点没有脱口而出,等到眼前一黑,她已经身在很久之前来过的那条所谓通往地狱的“捷径”里面。
“连城,你在哪里?”聂小花顾不上安抚受惊吓的小心脏,就急急忙忙的到处寻找连城的鬼影。
如果不是她担心坐巴士会再出状况而选择等车,连城就不会担心她被烤焦而选择留在身边帮她降温,如果连城不降温,他就不会被阳光晒得魂儿都飞了。
聂小花一腔内疚全都化作泪水连连,在黑暗中摸索着一边走一边叫着连城的名字。
“喂,她在叫你呢。”
阎王殿上,阎王正瞪着一颗牛眼,看着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的连城。
“让她适应一下地狱,先不要管她。”连城摸了摸下巴,忽然用判官笔挑翻眼前的一只麻将,“小鸡。”
“糊了。”阎王忽然大叫,推翻了面前的牌。
靠之!
“你这小气鬼,竟然连鸡糊也胡?”连城瞪着他眼前的牌面,愤愤不平。
现在的阳间里的人,烧给地狱的不是麻将就是牌九,桥牌,总之只有鬼想不到的,没有阳人做不到的,甚至大波美女也能送几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