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冰的唇形很好看,嘴唇很薄,却也十分柔软,就和那个暴雨的夜晚他摸到的一样。
他的指尖被柔软的黏膜包裹,伤口被轻轻挤压,带着一丝刺痛,然后——
他感到牧冰的舌尖扫过了指腹的伤口,轻轻拭去了那里的血珠。
像羽毛一样轻盈的舔舐让时夏瞬间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牧冰抬眸看他的一瞬,时夏竟然忘了要把手抽回来。
那双墨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某些时夏难以理解的情绪。但仅仅一闪而过,牧冰就恢复了常态,同时放开了时夏的手指。
也就是这时,时夏整个人才从着了魔似的状态里猛地回过神,“你干什么呢!”
“消毒。”
牧冰神色如常地喝完了面前杯子里最后一口奶茶。
“啊?”
时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人唾液里的溶菌酶有杀菌作用,这是初中生物课的内容。”
牧冰用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表情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个!”
时夏的瞳孔还在地震。
“那不就完了?”
牧冰耸耸肩,从座位上站起来,十分精准地把空奶茶杯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拽着时夏的手腕拉着他站起来。
“你又干什么……哎!”
“去医院打破伤风。”
在他跟着牧冰站起来时,时夏不幸地发现,这家店里至少有一半的目光集中在了他们两个身上,还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指着他们一边看一边笑。
“不好意思,我能给你拍个照吗?”
有个女生举着手机跑过来问道。
“不可……”
“你男朋友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的!”
女生兴奋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我不是他——”时夏已经不知道今天第几次瞳孔地震了。
“不可以。”
牧冰停下脚步,冷淡地说,“他的手受伤了,我们赶时间去医院。”
女生倒也表示了理解。然后在他们走出店门的这一路,时夏都能感受到炙热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间或还能听得到一两声压抑的尖叫。
现在,轮到时夏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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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冰没有食言,真的带着他去医院打了破伤风。车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时夏还恍惚得没回过神来。
“不是,只是被刺了一下,你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
“你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学校里有一个保洁阿姨就是得破伤风去世的吗?”
牧冰从车里下来,关上车门时风将他的衣角高高扬起。
时夏回忆了几秒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同时觉得牧冰的脑子未免也太过好使了点。
“你以前就是这样,自己受的伤从来都不在意,对无关紧要的人倒是比谁都关心。”
牧冰抬手锁上了车。
“不是,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