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乍一看好像没什么问题,可细思一下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时夏不是就崴了个脚吗?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照顾”吗?
酒店前台的服务员倒是捕捉到了这个信息,抬起头,“那房间需要给您换成双人房吗?”
“不用,太麻烦了。”
牧冰说,“单人间就够了。”
够了。
什么够了?
够什么了?
然后,在众人的面面相觑下,牧冰神色如常地扶着时夏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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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憋了一路,直到牧冰走进房间,把他放在床上才忍不住开口,“我说,哪有你那样说话的,也太让人误会了吧?”
“那怎么说?”
牧冰挑起眉毛,“鉴于我跟时夏已经上过一次床,因此我不认为和他一起在一张单人床上挤一挤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时夏抄起床上的枕头狠狠朝牧冰扔去。后者敏捷地接住,勾着唇把它扔回床上。
“晚饭想吃什么?”
牧冰在床头坐下,拿出手机,“我叫外卖。”
时夏张口就说,“烧——”
“不行。”
牧冰打断他,“有伤不能吃辛辣油腻。我给你叫份水饺和清粥。”
“……”时夏无语,“那你问我干嘛。”
“显示一下我虚伪的尊重。”
牧冰直言不讳地说。
雨过天晴以后,天空变得更干净了。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能穿透稀疏的人造光透进窗子里。
出于一些未知的原因,他们谁都没有开房间里的大灯,只有月光和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照亮室内。
牧冰坐在椅子上,时夏坐在床头,一人拿着一盒饺子,用一次性筷子往嘴里扒拉。
这一幕让时夏忽然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乘坐了时光机器,回到某个年少时分的午夜。
“牧冰,”时夏开口,“你觉不觉得现在很像——”
“那天下晚自习以后的宿舍。”
牧冰流畅地接道。
时夏惊讶地转头看他,后者正把一个饺子送进嘴里,神情平静自如。
时间过去了太久,太多无关紧要的记忆注定会消失在人生的长河里。他以为牧冰肯定忘记了很多,却没想到他跟自己一样,还把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塞在大脑分区的格子里占用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