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地上,捧着爆破的狗脸,认真地问:“能告诉我,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吗?”
爆破只是看着琮玉,眼珠子比平常亮。
琮玉问不出来,也不问了,揉揉它的脑袋:“不怕,你主子特别厉害,他可以保护我们俩的。”
天黑透了,琮玉和爆破抱了很久,直到兜里的钢镚掉出来,她才想起要把今天花的钱记本上。
她原先是没有记账习惯的,拜沈经赋为师后,零花钱都来自沈经赋,张婧一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媳妇儿天天盯着她,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花一笔记一笔。
来这里以后,事情太多,她顾不上,经常忘记,一笔没记就乱了账了。
她打开她的小本,写上买菜一百七,括号,“猪肉降价了,很便宜,三十元买了一大块五花肉,等陈既回来让他给我做红烧肉。”
陈既。
陈既。
陈既。
写完第一句,后边的每一句,都是陈既二字,偶尔出现一个乐渊。
她不爱写乐渊,觉得笔划太多,但其实,陈既和乐渊都是十六笔。
她写完陈既,在后边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看了爆破一眼,爆破没叫,也没反应,她却已经心虚地解释上了:“我就是想到了我自己的名字,不是要写在一起。你以为我想挨着他的名字啊?我可不是那种人奥。”
琮玉看向本子:“就是……就是他这个名字还挺好写的,你懂吧?”
爆破歪着脑袋,不懂的样子。
琮玉继续自说自话:“我肯定不是因为他长得帅。”
爆破把脑袋歪向另一边。
“你不要这个眼神。”琮玉把它的狗脑袋拨回去:“夺吉也很帅,我就不喜欢,由此延伸,我就不是那种肤浅的人。我唱戏的时候,身边都是扮旦角的男生,都很帅的。你想,可以扮女生,得无敌帅吧?”
爆破不再看她了,重新趴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琮玉坐起来:“你不是要因为一个男人跟我翻脸吧爆破?你可是一只公狗。”
爆破只是困了,她讲了好多话。
琮玉说完笑了一下,有点憨:“我忘了,除了发情的时候,你是没有性别意识的。而且你是警犬,应该已经绝育了。”她伸手揉揉爆破的肚子:“你太聪明了,我有时候会忘记以考虑一只狗的角度去考虑你。”
爆破听不懂绝育这个词,没人对它说过,还以为是什么好词,舔了琮玉的手一下。
琮玉看着它,想了一下,把它的名字也写上去了:“那我也把你写上好了。”然后画了一个锁链,还画了把锁:“这样锁起来,再涂上颜色。”
乐渊回来的时候,琮玉已经开始画房子了,还画了一个小花园,养了一群小动物。她看到乐渊,本来要扎进本子里的脑袋一下子抬起来,腰杆也挺直了,眼睁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