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真咬牙切齿:“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灵曜合上领口老老实实认错:“师尊息怒,徒儿本想做尊上挡灾的傀儡,可如今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挡灾?“你这小兔崽子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灵曜如梦初醒,这才觉得自己同师尊说这些不妥,于是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师尊别生气,虽然徒儿做了傀儡,却还能自发断开傀儡丝。”
他这么说,恒真却并没有息怒,反而更加生气:“能断开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做他的傀儡吗?我养你到今日,你就这样自甘堕落去做他人傀儡?”
“……”灵曜心虚。
自然不是,是怕窃命之法不够稳妥,用来万全的底牌,若最后未能偷换天命……
被恒真一吼他差点忘了本来想说什么,他说:“上次却没有天谴落下来。”
“你!”
还要说什么,芥子出来了,恒真只能强行咽下怒骂押着灵曜先离开,芥子牵着檀奴回去,远远看了一眼远去的师徒二人,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尊者。
还是不说了吧,说出来只是惹来尊者心烦。
还好尊者明日就离开。
走了半段恒真还是没能消化,“你该不会只是诳为师吧?是不是怕为师打断你的腿,所以寻出的什么借口?”
灵曜也有点后悔,这些是不是不该告诉师尊。好在他还没有告诉师尊他当年偷走尊者莲心的事情,要是师尊知道了估计更要暴跳如雷。
他这样告诉师尊只是为了接下来做的事情不被阻止,应该不会适得其反吧?
“师尊,师兄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吧?”
“你要做什么?”
他的徒弟是个什么货色,他自然一清二楚,灵曜眼珠子才打了一个转恒真就知道他估计打算闯祸了。
“师尊您看,若这是个须弥,组了这么大的局,谁是入境之人呢?”
很难说。
“或者师尊来看,谁会是幻境主人呢?”
从修为来看,很可能是雾霭山下那人,可若是如此,他所求为何呢?
“依徒儿看,未必是尊者。”灵曜下意识甩着金铃,“若真是他,尊者看了数十万年月满盈亏,天下之事对他何来缺憾?”
他稍稍有些低落,很细微,怅然的同时替尊者不平:“否则,又怎么会埋骨在无妄河?”
他问过尊者怎样看待生死,是在得知天命之后的试探。
当年他以为的逍遥自在,其实尊者早就参破了。尊者将种种际遇都看作寻常,所以可以安坐,也能从容赴死,偏他觉得历遍红尘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