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允点了点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那么突然的汇出一大笔钱给沈丝丝,就算你的理由再怎么明确合理,那都会引起我对你的怀疑。
所以你怀疑我停药另有目的?温凉年问。
是,我其实可以将你的目的理解为逃避吃药,但是你却甘愿和我上床,这能有什么目的?温平允笑了笑,无非就是想要怀孕,做点对温家不利的事情。
温凉年吐出一口气,懒懒散散地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温平允略一思索,随后道,我得说怀上我的孩子这步棋下得极好,你算计了我对你抱有感情这点,即便怀孕了我也会让你生下来,虽然我识破了你的计划,可不代表你在这局全盘皆输。
说到这儿,他停了几秒,又接着说,不过你太年轻了,没有人脉,没有金钱,甚至被病痛缠身,现在的你根本成不了气候。
温平允说的是实话,也确实指出了她目前的问题。温凉年平静地想着,自己确实是能够做得更谨慎的,可惜手上掌握的东西并不多,抑郁症发作起来时也容易左右她的情绪。
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温平允起身,笑着道,好好补个眠,然后尽量把烟给戒了。
温凉年也站起身,随口回答,我考虑考虑。
她现在没其他功夫想戒烟的事情。
温平允确实有点料子,城府深沉,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不吝于点出她的漏洞,这气度可真是不一般,她有必要重新评估这个人。
对了。
温平允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温凉年抬头看他,做什么?
温平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目光浅薄,我有点好奇一个人,你说,谢征是谁?
温凉年没由来想起了昨夜的春梦,说不准是她在睡梦中无意间叫出了谢征的名字,让温平允听见了。
于是她笑了,甜甜道,不告诉你。
*
温父电话打过来时,温凉年已经补完眠了,正逗弄着刚蜕皮不久的红尾蚺玩兒。
温凉年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里头的父亲生涩地表示对她的关心,她百无聊赖地低头端详自己的指甲油,心想今晚要换什么色号。
直到温父谈到温平允时,她才勉强将专注力拉回来。
你哥哥也是辛苦,我刚刚见到他时,看起来似乎没怎么好好休息。温父笑着道,说起来之后我们有个晚宴要应酬,平允正好缺个伴儿,你陪你哥哥出席吧。
温凉年皱眉,有些不悦他的安排,爸,我快考试了。
温父愣了几秒,才道,那我回头给他找别的女伴吧,你好好温习。
温凉年嗯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温父说道,你阿姨给我打了通电话。
温凉年垂下眼帘,想到母亲的那些极品亲戚,不耐烦道,怎么了吗?
你阿姨只是问我,能不能找个时间让你回乡下住个一两天,让他们可以看看你,我寻思你们确实好一阵子没见了,来问问你的意见。温父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凉年,回去看看他们吧,纵使你们感情不好,但亲戚之间偶尔走动走动也好,别像你母亲,即便日子难过了也打死不愿回头去跟亲戚求助。
温父多少也知道她们母女俩与亲戚之间的问题,不过当初他将凉年接回来时,也曾经跟她的阿姨打过照面,是一个性格温吞的妇人,不是什么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