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新款成衣,全球限量款,他特地托亲戚从法国代购的。
但裴嘉玉也只敢陪笑:“没有没有,都是同学,什么脏不脏的……”
不知是不是疼得厉害,斯岚不再说话了。
到了医院,裴嘉玉跑前跑后的挂号、搀扶、照顾,斯岚始终不冷不热的。
检查完,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淤青,休息休息就好了。
裴嘉玉松了口气。
裴嘉玉自己是向来皮实的,打个架受个伤都很常见,别说是被踹一脚了,就算是被围殴,没出血都懒得上医院。
斯岚的身手明明比他好得多,但不知为什么似乎比他更脆弱,被踹了一脚,整个人都没了生气,打车回去的路上蜷缩在座位里,俨然一副重伤病患的模样。
裴嘉玉还有把柄在他手上,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把人伺候着,送回家去。
斯岚家在一片老旧的小区里,从楼房外表估测房龄起码三十年朝上,呆板过时的居民楼设计,灰白色的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坑坑洼洼的红砖。
裴嘉玉没进去,因为斯岚到小区门口就下了车,不让他继续送。
裴嘉玉再次诚恳道歉:“我那下真的是没注意……”
斯岚:“还吃乱七八糟的药吗。”
裴嘉玉:“不吃了不吃了,刚才不都被你扔了嘛……”
斯岚:“还踹人吗。”
裴嘉玉嘀咕:“我跟你待一块儿的时候,明明是你欺负我比较多吧……”
斯岚:“回去写作业,周一我要检查的。”
裴嘉玉敢怒不敢言,只能点头。
晦暗的夜色中,斯岚转过身,一瘸一拐地向小区深处走去。
他头顶的天空,是毛线团一般凌乱交织的黑色电线。
如同一张密密的网,将少年十五岁的青春笼罩在无边的寂静和苍凉中。
——
裴嘉玉回忆起上周五的这一番事情来,人都傻了。
周末他啥事都没干,光在宿舍里试香水了,试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哪里还记得什么作业的事。
斯岚说话的声音挺低,周围的人听不太清晰,但都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这种情况下,裴嘉玉是万万不敢和他起冲突的。
开玩笑,要是斯岚一生气,把他的秘密抖落出来,他还怎么当他的冷酷校霸。
裴嘉玉阴着脸,一屁股坐了下来,把笔一摔。
邱桐桐凑了过来:“哥你不抄啦?等会儿就要交作业了。”
“写个屁,”裴嘉玉心情抑郁,狠狠踹了一下桌角,“困死了,我要睡觉。”
作业一个字没写,果不其然,早读课刚结束,裴嘉玉就被勒令到教室外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