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远和唐柚也开了车门。
两人似乎还没彻底和好,江行远绕过车头,想去拉她,唐柚却转身往左枝这边走。
左枝抬眼瞧她,眼眶红肿不说,嘴巴也被江行远啃得红肿,口红斑驳不成样。
伴娘服没有口袋,唐柚被江行远强行从别墅里抱出来,也没拿上包。
左枝打开手包,拿出纸巾和口红,“你要补个妆么?”
唐柚没料到她竟如此心细如发,愣一下,灿然笑开:“要的。”
左枝顺便翻出粉饼给她,盒内置有镜子,以便唐柚对着补妆。
唐柚向她道谢,开始收拾自己的妆容。
此时约莫上午十一点,蔚蓝天空不见一丝云翳,阳光正烈,海鸟振翅滑过波光粼粼的海面,腥咸海风夹带黏腻水汽,迎面扑来。
岸边停靠不少船只,一头是人烟稀少的游艇,另一头是人声鼎沸的渔船。
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说说笑笑,陆续登船。
左枝耐心等唐柚,屈膝斜坐在宋延琛这辆黑色veneno上。
毕竟是别人的婚礼,既不好抢了主人公的风头,她也懒得费劲打扮,今天只一件香槟色吊带开叉裙。
长发被风吹乱,她没忘了带发圈,把头发拢成一束后,挑出两缕头发缠住头发,扎了个松垮的低马尾。
手刚放下,肩头忽地一沉,宋延琛懒得拿西装外套,直接给她披身上,压住她刚随手扎好的头发。
左枝瞥他一眼,那混蛋玩意儿双手插袋,顶着张玩世不恭的帅脸,迈步往江行远那边走。
两人闲聊两句,宋延琛安慰似的拍拍他肩膀,掏出烟盒,挑开盖,让他抽一根出来,他自己也衔了一根。
他们在那吞云吐雾,唐柚的妆也快补好。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她说,合上粉饼盒,盖上口红,还给左枝。
左枝把东西收回手包里,“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伴娘。”
“新娘是我高中朋友。”唐柚说,“以前同窗时,答应以后给她当伴娘的,没想到她居然记到了现在。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我随便混个姐妹团就算了。”
“嗯,”左枝努嘴,“如果你不是伴娘,江行远也不会闲着没事干,抢了伴郎的活。”
唐柚面颊透出红晕,小小力地拍了下她肩膀,“你就别打趣我了。”
“唐柚!”不远处有人唤她一声,冲她招着手,穿的是同款伴娘服。
“好!”唐柚应声,再看回左枝,留一句“我先过去了”便匆匆离开。
她走的时候,还特地绕开了前面的江行远。
宋延琛掐了烟,走过来,叫上她:“我们也走吧。”
左枝把手包往他手里塞,拢了下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起身,挽着他臂弯,摇曳生姿地往游轮上走。
江行远在抽第二根烟,没跟着他们一起。